“哈哈,我要你怎样?我哪里敢要你堂堂的乐大将军怎样。倒是你乐大将军,指责公主和我有眼无珠,还要行凶杀人,你是要上天不成?”司马运才不肯放过乐羊,乐羊害得他坐牢十几日,险些丢掉性命,是不共戴天之恨,“想你一世英名,怎会做出如此不堪之事?你污蔑周方是中山国太子周东也就罢了,是不是还想说你是从周方口中得知我屠杀粮商之事?你的担当和君子之风何在?”
周方不顾伤痛,勉强起身,朝乐羊深施一礼:“在下落难魏国之初,承蒙乐将军收留,救命之恩,恩同再造。即便乐将军一剑斩杀了在下,在下也绝无怨言,不会还手。和救命之恩相比,不管说在下是中山国太子周东也好,或是司马公子屠杀粮商之事是在下告密也罢,在下都不会申辩。”
周方以退为进,要的就是封死乐羊之口。好在乐羊虽痛恨周方,却也不肯说出司马运屠杀粮商之事是由周方告密引起,一事归一事,他不会自毁声誉。只是周方先声夺人,在他看来等于是恶人先告状,不由更加怒火攻心。
“周方,你不要得意忘形,不出数日,中山国就会来人当面揭露你的真实身份,到时看你还有何话要说。”乐羊不想再纠缠下去,朝魏任施了一礼,“公主,恕老臣告退。”
“乐将军刺伤了周兄,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就想转身走人?”司马运冷笑一声,嘴角泛起一丝轻蔑之意,“是乐将军太托大,自认周兄可以任由你宰割?还是你连公主也不放在眼里?”
“关公主何事?”乐羊再次怒了,“司马运,你是非要和老夫计较个没完?”
“不是我非要和乐将军计较,是乐将军差点害我死在狱中,我好不容易得以重见天日,不好好感谢一下乐将军怎么说得过去?”司马运上前一步,拦住了乐羊的去路,“况且说起来周兄也算是公主和我的客人,你刺伤了公主的客人,说走就走,公主大度不和你计较,我偏要和你说道说道。”
“你要怎样?”乐羊知道今日别想轻松脱身了,将心一横,“大不了老夫向他赔个不是,再赔他一些钱财。”
“不用,怎敢劳乐将军赔不是,更不用乐将军出钱。”司马运得意地哈哈一笑,转身问周方,“周兄,此事交由我全权处置,你可愿意?”
周方也有意打击一下乐羊的气焰,他也知道司马运对乐羊恨之入骨,不让他出了这口气也是不行,就微一点头:“乐将军只是误伤了我,并不要紧,不要为难他。”
“放心好了,我怎敢为难乐将军?只有乐将军敢为难别人,哈哈。”司马运拍了拍周方的肩膀,朝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曾追随乐将军征战沙场,知道乐将军为人公正。乐将军虽是误伤周兄,周兄为人大度不加以追究,乐将军难道可以心安?”
“你到底要如何?”乐羊被司马运故弄玄虚弄得气急,“休要啰嗦,快快讲来。”
司马运朝公主投去了征求的目光,公主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他就更加大胆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乐将军刺了周兄一剑,让周兄还上一剑就公平了。周兄不忍下手,就由我代劳。不过……若是乐将军怕疼不想被刺上一剑也可以,向周兄认错,并且收回之前对周兄的污蔑,承认是自己胡言乱语,事情就算过去了。”
两个条件,每一个都咄咄逼人,乐羊退无可退,一咬牙:“也罢,错就错了,被刺上一剑也是应该。来!”
司马运哈哈一笑,也不客气,拨剑在手,一剑就刺向了乐羊的胳膊。剑一出手,周方一脸不忍,伸手阻止:“不可伤了乐将军……”
司马运十分配合地只用剑身轻轻碰了乐羊胳膊一下,无奈摇头:“罢了罢了,乐将军不仁,周兄却不能不义,他不忍伤你,我总不能拂他心意。”
乐羊血往上涌,被司马运和周方二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的配合激起了满腔怒火不说,还大感面上无光,他一个叱咤风云曾率领雄兵无数的上将军,被两个后生晚辈轻视,又是在公主和姜姝的注视之下,当即拨出宝剑在左臂上用力一划,立时血流如注。
“一人做事一人当,还你一剑!”乐羊也不包扎,飞身上马,扔下一句话扬长而去,“各位,待真相大白之日,且记住今日之事。”
“乐将军慢走,不送。”司马运冲乐羊的背影挥了挥手,“恐怕乐将军迟早会失望,就如魏王要出兵韩国。乐将军,小心着风。”
远远看到乐羊在马上顿了一顿,险些没有摔下马,离得远,都没有看到乐羊在停顿之时,大口吐了一口鲜血!急火攻心加怒气冲天,乐羊一口郁积之气激发了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