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乐城如遭雷击,“你再说一遍?”
“将军本来身子好了一些,刚刚听到周东拜了王黄为师,顿时气滞,又传来消息司马父子出征三战三胜,就水米不进了。方才又听到周东前来为公主和吕唐太子送行,闷闷不乐独自回房,随后吐血不已,如今已经昏迷不醒了。”来人正是乐府管家乐仲,他抬头看到周东在旁,顿时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拳就朝周东打去,“周东小儿,若不是你,将军也不会如此!”
周东闪身躲开,姜姝勃然大怒:“来人,将这个疯狗打个半死!”
姜家和善信阁的下人一哄而上,就要动手,被周东制止。
周东朝乐城深施一礼,又朝乐仲点了点头:“乐将军之事,在下深感不安。请代问乐将军安!”
“周东!”乐城哪里顾得上许多,爷爷危在旦夕,都是拜周东所赐,周东居然还在说风凉话,分明是在幸灾乐祸,他拔剑在手,一剑刺出。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周东也不知道是以为他不敢刺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竟然没有躲闪,被他一剑刺中肩膀,顿时血流如注!
“周东!”公主和吕唐在周东身后,没看到刺中何处,二人异口同声惊呼一声。
公主怒极:“来人,拿下!”
吕唐更是动了真怒:“护卫何在?乱棍打死!”
公主和吕唐同时下令,非同小可,董群当即弯弓搭箭,众护卫也是一涌而上,不但乐城在劫难逃,姜远、慕容庄和乐旦也会被殃及池鱼,周东不顾疼痛,奋力向前一步,伸展双臂挡在了乐城面前。
“且慢!”
众人都一时住手,等候公主和吕唐的进一步命令。
公主喟叹一声:“周兄你对乐家已经仁至义尽,不再亏欠乐家了,为何还要步步退让?”
周东后退一步,任由鲜血滴落地上,他咬牙施了一礼:“乐将军心中郁积难安,心病成患,在下虽有过错,却并非主因。乐公子今日一剑,连同之前乐将军数次想要杀我之事,我从此再也不欠乐家分毫!今日正好旦妹也在,从此我和乐家一刀两断,形同陌路!”
“好,好,好!”乐城看了看仍在滴血的宝剑,“从此你和乐家互不相欠。”
乐旦才知道爷爷曾有数次想要杀死周东之举,不由悲从中来:“周方哥哥,我一向视你为兄长,也曾想一直和你情同兄妹,为何会有今日恩断义绝之事?我们为何就不能简单而快乐地在一起?”
乐旦发自内心的悲怆的呐喊,无人回应,在她没有国仇家恨没有家国大业的眼中,想不通男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仇恨,她只想和所有喜欢的人在一起欢笑,永远没有忧愁。
只是……她知道从此她和周东再也没有可能把酒言欢一起漫步花间了。
远处的官道上传来马蹄、马铃和马车声,一列车队缓缓驶来,当前一人,骑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之上,他端坐马背之上,身材笔直,额头宽阔,鼻梁高挺,双眼深邃。见门口有人群聚集,他一提缰绳,快跑来到了众人近前。
他扫了众人一眼,视线落在周东的伤口之上,“咦”了一声,一脸讶然翻身下马,从身上拿出白布,撕开周东衣服,细心地为周东包扎起来。
众人都惊呆了,有人不知所措,有人惊惶失措,有人惊讶莫名,有人目瞪口呆,也有人一脸浅笑,欣然地看着来人为周东包扎。
周东并不认识来人是谁,想要推辞,却被来人不由分说按住,来人声音低沉而有力度:“不要乱动,你伤得不轻,若是处置不当,怕是会伤及胳膊,日后恐怕会不能使力。”
一听会如此严重,周东不敢再动,任由来人细心地为他包扎完毕。来人包扎手法娴熟不说,还专业而轻柔,周东当即深施一礼:“多谢,不知恩公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