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兄的意思是说,若是魏达有意拉拢我们,我们就要倒向魏达了?”姜远拂然变色,“做人岂可如此两面三刀?”
“怎么会是倒向魏达?你呀,真是太迂腐了。”慕容庄连连摇头,“若是魏达赏识我们,太子便更会觉得我们奇货可居,我们在太子眼中自会水涨船高。你经商多年,岂能不知越抢越是价高的道理?”
“受教了。”姜远一脸愧色,“今日围猎,太子想要围猎魏达、司马运和周东,我们又何尝不是想围猎魏达和司马运?可是如此?”
“姜兄一语中的,果然聪颖过人。”慕容庄心想点化了半天总算开窍了,再不开窍,他真不想理会姜远了,“等下围猎之时,你要审时度势,多和魏达走动,不要总是围在太子周围。”
“明白。”姜远一脸喜色。
你明白什么?你要是真明白就不是你了,可怜姜公一世英明,却生了如此愚笨的一个儿子,慕容庄暗中冷笑,姜家也幸好有姜姝以及周东,否则怕是到了姜远手中,会迅速衰落。
姜远自然不会知道慕容庄有意诱导他和魏达走动,他好借机多在太子面前露面,好让太子对他另眼看待。
安邑城地处中原之地,沃土千里,皆是一马平川的平原,本就无险可守。也幸得魏国兵强马壮,周围各诸侯才没有吞并魏国的打算。比起有大海和山岭的齐国,以及道路难行有天险可守的秦国,魏国和赵国、韩国,都是只凭借自身的强大才有了今日之强盛。
也正是因此,魏国自王公大臣到百姓,习武之风盛行,是以就连看似儒雅的魏作,不但剑法高超,箭术也高人一等。魏达更不用说,生性喜武不喜文,剑法和箭术更是出类拔萃。
安邑城四面皆平原,唯有城西有一片方圆数十里的树林,正是周东初来魏国之时遇险被公主和乐城所救的树林。每年春秋两季,魏王都会率领群臣来此围猎,以彰显魏王之威。
今年魏作和魏达的围猎,赶在了魏王之前,因不是惯例,规制和规模也并没有按照太子的礼仪照办,除了带了一些随从之外,魏作和魏达都是轻车简从,特意营造出随意游玩散心之意。
魏作和魏达缓缓而行,来到了林中一处山坡之上,二人俯视林中空地,见枯叶遍地、灌木丛丛,中间时有摇动和咯吱之声,魏作弯弓引箭,微微一笑:“为兄先射第一箭,如何?”
魏达笑道:“兄长请便。我们兄弟二人性格恰恰相反,兄长喜欢投石问路,我却擅长后发制人。”
周东和司马运听得清楚,二人相视一笑,听出了魏作和魏达话里话外的机锋。
魏作故作糊涂:“后发制人?应该是后发先至才对,莫非你的箭比我的箭快?”
“一试便知。”魏达也举起了弓,他的弓比魏作的弓大了许多,就连箭也粗壮几分,“兄长可要和我比试?”
“好!”魏作话音刚落,一只野兔突然出现在视线之中,他毫不犹豫一箭射出。他很清楚魏达比他臂力大了不少,却不相信如此近的距离之内,魏达的箭可以后发先至。
魏作也算是见多识广,他亲见神箭手的箭可以后发先至,一是要射程超过一百步以上,二要臂力大一倍以上,魏达两者都做不到,是以他认定胜算在握。
“好!”魏达也大声叫了一声好,随即一箭射出。两箭都射向了野兔,明显是魏作之箭更快一步。
正当众人以为魏达必输无疑之时,却没料到魏作之箭就要射中野兔时,魏达之箭还落后一个箭身,却射在了魏作之箭的箭羽之上,魏作之箭失去准头,微一偏向,擦着野兔耳朵飞过,射入了旁边的一棵树上。
紧接着魏达的第二只箭到了,正中野兔脖颈,野兔被当场钉在地上,瞬间毙命。
“好!”司马运大声叫好,鼓掌笑道,“一箭破阵,一箭夺命,两箭齐发,殿下高明。”
魏作脸上闪过一丝愠怒,倾刻消失,他哈哈一笑:“好箭法,好手段。”
魏达一脸傲然:“兄长,我可有违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