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还是慕容庄聪明,当即躬身说道:“太子爱护万民,我等无比敬佩。若是需要我二人一路护送周东,我二人必会万死不辞。”
太子哈哈一笑,拍了拍慕容庄的肩膀:“慕容庄,你觉得我傻么?”
慕容庄吓得不轻:“太子赎罪。”
“别怕,我没说你,你是说周东是不是觉得我傻?”魏作脸上如春风的笑容瞬间冷却,如冰霜寒风,“他想周旋在我和魏达之间,左右逢源,坐收渔翁之利,真以为我会信他藏身魏国,没有复国之心?”
慕容庄心头一凛,和姜远对视一眼,二人同时低下头,嘴角却露出了会心的一笑。
“此去齐国,我会派人跟随你二人身边,伺机听你二人号令,将周东斩杀在荒郊野外,将周东之死推到山匪身上,如此可掩世人耳目。”魏作目露森然寒意,“周东不除,魏国不宁。此事过后,你二人可以追随我左右。”
二人大喜,同时躬身施礼:“谢太子!”
慕容庄微一沉吟,还是说出了心中疑虑:“太子,周东和司马父子狼狈为奸,借攻打韩国之事,意欲图谋不轨,为何魏王还下令增兵十万?为何不免了司马父子之职,将他父子二人下狱?”
魏作叹息一声:“就如田氏在齐国非但富可敌国,声望极高,还深得百姓爱戴,齐王即便想除去田氏,也力有不逮。司马父子如今大势已成,正值魏韩交战之际,如何罢免?谁人可替代司马父子领兵打仗?现今魏韩之战,魏国骑虎难下,若不增兵,难以取胜。若是退兵,又恐韩军趁机攻打魏国。司马父子是无可替代之人,周东名声太大,父王当众允许他在魏国安身,怎能出尔反尔?是以只能诱他出了魏国,将他斩杀在外,可堵天下人之口。”
慕容庄连连点头:“周东一死,司马父子失去支撑,再寻机将他父子拿下,魏国可得安宁。”
魏作蓦然脸色一变:“此事事关重大,你二人不可有失。”
慕容庄肃然正容:“承蒙太子抬爱,在下万死不辞。若是不能斩杀周东,愿以死谢罪!”
姜远有几分迟疑,不管怎样,周东是他的妹夫,周东一死,妹妹岂不是守了活寡,正犹豫时,慕容庄用力一拉他的衣袖:“姜兄是否还在顾及联姻之事?周东所图之中,姜家家产也是其一。周东不除,姜家家产早晚尽数落于周东之手。”
“谨遵太子之命!”姜远赫然警醒,当即躬身施礼。
周东走后发生何事,周东自然不得而知。在得知太子请周东前去齐国邀请吕唐和任公主回魏国参加他的大婚,司马运目光闪动,心思浮沉:“太子此举,恐怕真实意图并不在此,多半是有所图谋。否则,他不会派人前去齐国,以你和吕唐的交情,万一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就一去不复返了。”
周东也正有此意:“让慕容庄和姜远与我同行,我走后,他二人又留下,太子必会向他二人面授机宜……”
“等哥哥回来,我问个清楚。”姜姝很是气愤,“周兄,我陪你同去齐国。”
“姜小姐不必气愤,不管太子有何打算,必不会让他得逞。你也不必陪同周兄前往,你留在魏国,有利于周兄大计。”不等周东开口,司马运先摆事实讲道理了。
周东也是此意,他起身在房间中来回走动几步,忽然笑了:“姝妹也不必问姜远什么,他不会说,反倒还会打草惊蛇。你留在魏国等我,放心,我会安然回来。我不但要和沈南同行,还会带上子与和子良二人。”
“沈南?”司马运一惊。
周东简单一说沈南约他同去齐国之事,司马运眼前一亮:“如此我就放心了,沈南虽和吕唐一样生性贪玩,却是细心之人,他出行之时,必定会一切准备妥当,再有子与和子良同行,当一切无虞。”又想到了他和周东的约定,哈哈一笑,“说来反倒是好事了,周兄,别忘了我二人之约,见到吕唐太子后,当即刻转告。”
三日后,司马运和乐城一起领兵前往韩国增援司马史大军,周东和姜远、慕容庄约好在城东汇合,前去齐国。
同日,魏达启程离开魏国,前去中山国赴任。
魏国一时空虚,魏作声势大涨,众望所归,顺势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