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庄快走几步,跪倒在地:“以前在下利欲熏心,意欲对太子不轨,是杀是剐,任由太子处置。”
“那就杀了。”幔陀对慕容庄恨之入骨。
“不可。”周东见慕容父子亲自上门,知道二人必有话要说,“过去之事不必再提,你二人起来说话。”
慕容庄恭恭敬敬地站起,看了周围几人一眼,目光在幔陀身上微一停留,吓得一缩脖子:“你就是当时一剑穿心的女侠?厉害,女侠神功盖世,天下无双。”
幔陀没听出来慕容庄是恭维之言,一指父亲:“我的武功学自父亲,他才是天下无双。”
慕容庄吓得差点没有坐在地上,忙胆战心惊地说道:“多谢女侠不杀之恩。太子,我父子二人前来中山国投奔魏达,承蒙相国指点。”
慕容成朝王左深施一礼:“多谢相国救命之恩。”
“说正事,休得啰嗦。”孙西敢有几分不耐烦,朝子与和子良使了一个眼色,二人会意,悄然出门,以防慕容父子带了人来。
“请太子放心,我父子二人只身前来,并未带人,也未告知魏达。”慕容庄是聪明人,知道众人对他深有敌意,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死,不如死得更坦然一些,“不瞒太子,我二人之所以知道太子的藏身之处,是收买了一个士兵。太子若再不起事,三日之内,魏达必会知道此事。”
“魏达知道了此事,又能如何?”周东故意有此一问。
“我父子二人前来,就是想将魏达的真实想法告知太子。”慕容庄暗中长舒一口气,他和父亲冒险前来,算是赌对了,周东大事将成,等周东复国之后,他再来投奔,便一文不值了。
“说。”周东此时也想知道魏达的真实所想。
“若是魏作大胜,立下赫赫战功,太子起事复国,魏达必会全力镇压,以便借此事立功,好和魏作争功。若是魏作战败,甚至战死,他便会不战而退,撤军回魏国,以争太子之位。”慕容庄的目光又看向了幔陀,“在下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不管魏作战胜还是战败,太子即刻就可起事。今晚可让两位大侠随我父子二人进宫,伺机杀了魏达,魏达一死,魏军必乱,到时起兵,大事可成。”慕容庄不敢和幔陀对视,忙收回目光,“只求太子复国之后,容我父子二人留在中山国,做一些小本生意,以度余生。”
慕容庄自是清楚,与其赌魏作战败身亡,以及魏达继位,还不如将赌注押在周东身上,比起魏作的阴险和魏达的残暴,还是周东更为可靠。至少周东不会卸磨杀驴,也不会因一时喜怒无常而杀了他们父子。
不管是跟随魏作还是追随魏达,都远不如侍奉周东更为可靠。
是以父子二人深思熟虑之后,买通了一名士兵打听到了周东住处,冒死前来。富贵险中求,如今乱世,只能孤注一掷了。
“请太子下令。”幔陀当即请命。
周东摆了摆手:“不必如此,杀魏达反正落了下乘,说不定还能激发魏军的士气。”
“太子仁心,在下佩服。”慕容庄早有预料,猜到周东不会对魏达暗下毒手,当即又说,“魏达不会用兵,为了保护自身安全,重兵都在王宫周围,城北守城士兵最多,城南最为薄弱,因城南有河,魏达以为滹沱河为天险,却忘了为了运送大钟,河上修了一座可过战车的大桥。”
“你暂且留下。”周东并非是看重慕容父子的本事,他二人见风使舵的水平一流,真本事并不知道有多少,不过念在二人一片诚心之上,也是为了防止二人回去之后向魏达告密,特意留下,“待攻城之日,你父子二人随军前去,可将功赎罪。”
“报!”一人匆匆进来,呈信一封,“太子,王将军来信!”
王松的信终于到了,周东打开一看,顿时一脸惊喜,大笑:“王松大军明日便到,明天迎王松大军,起事!”
所有人顿时惊喜,弓身说道:“是!”
王松信中所说,他将率三万大军前来和周东汇合。
是夜,众人摩拳擦掌,准备一早起兵。四下一片寂静,周东无心睡眠,和孙西敢在月下对饮。幔越父女和子与父女在一旁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