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眼前沉静在黑夜中的观水阁,四周空旷安静, 偶有一两声鸟鸣,她心里也有些忐忑,他若不在这儿,她又该去哪里寻他?
温雪回望竹林,幽幽竹影晃荡,她胆怯地咽了咽口水:“奴婢在林旁守着吧,若有人来,奴婢也方便唤娘娘离开。”
“好。”林绿萼刚走到观水阁前,观水阁的门便从里打开了。
云水站在暗中,隔着一道门槛,怔怔地看着她,一下也舍不得眨眼。
林绿萼迈进门中,对檀欣使了眼色,檀欣点头守在阁外,顺便关上了房门。
云水拉着她走到窗边的软塌上,她感受到他手掌的温热,心口也热热的,她手指轻轻蜷缩,指尖勾了勾他的掌心,他更紧地捏着她的手。
借着月光的银辉,他仔细地打量她,似乎想将这张无数次在梦中出现的面容更深地刻在脑海中。
两人在黑夜中对视,林绿萼坐在软塌上,仰起头勉强看清他的模样,“观水阁的门没锁吗?”
“锁在这儿。”他摸出袖袋里的铜锁,“在边境时学了一手撬锁,打算待会儿走的时候再将它挂上去。”
林绿萼抿嘴淡笑,伸手摸他的脸,“谁给你化的妆容?也太丑了。”
云水坐在她身边,止住她试图摸他眉毛的手,“眉头粘得不牢固,扯掉了便贴不回去,我一会儿还要回宴会呢,若被人发现我一边眉毛粗厚,一边眉毛不粗厚,会很奇怪。”他又用力地按着假眉毛的边沿,试图将缓缓下坠的假眉毛拖回原位。
“我看这胡子更奇怪。”她的手指抚摸他的脸颊,被松软的胡子刮得手心发痒,突然重逢的喜悦让她如临梦境,心中堆着好多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在分别的日子里,她相思的苦水都快溢到嗓子眼了,此刻又被相见的巨大喜悦给压了下去。
“姐姐,你怎么回宫了?我以为你还在神石寺,我在回京的路上一直在思虑,如何能寻机会去神石寺见你一面。”云水与她并排而坐,伸手搂着她的肩膀。
林绿萼把檀欣、燕明冶分别将她有身孕的事传信回京都告诉了他,又讲起回宫后梁珍意早产和德妃被严娉婷算计死了的事。
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手顺势抱住他的腰,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草味,猜测是他涂在脸上的姜黄色药膏的味道,她放在他腰上的手从腹肌一直往上摸到胸肌,暗自点头道:“你变得更结实了。腰上这肉一块一块的,胸膛也硬邦邦的。”
她的手像游鱼一样在他胸口乱窜,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仔细揉搓,“姐姐,我在北青城每天早晚都要操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