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惊得站起来,靠着牢笼盯着贵妃,她挨了鞭子的背部一阵阵地痛,震惊地说:“这可是赵氏商行一大半的经济来源,我若答应了,那些叔伯庶子会杀了我的!”
林绿萼摇了摇手中的状纸,“你若不答应,本宫立刻就能杀了你。”
赵夫人颤抖着哭了一会儿,咬着牙,眼中尽是不甘,但还是点头讨好地笑道:“我答应!贵妃的吩咐,我会照做的。”
“本宫还能帮你大忙呢。”林绿萼将状纸抛起来又一把接住,从容笑道,“这些赵氏的人,做假供谋害家主,罪大恶极。待你将商行运输走镖的事都交给宁氏了,本宫便说是在驿馆不慎服用了劣质的糕点中毒,与你无关。再将这两页状纸给你,你可以把他们收买的奴仆收买回来指证他们,届时他们下狱,你依旧是家主,可谓是皆大欢喜。”
“否则。”林绿萼盯着她垂泪的眼眸,“你就等着烂死在牢中吧。”
赵夫人垂眸,掩住眼中的恨意,哀哀地说:“我知道了。”形势比人强,只能暂时屈辱退步。
“知道有什么用,观其言还得察其行。”林绿萼用状纸扇风,试图驱散鼻尖萦绕的腐败臭气,“听闻你最在意你的两个儿子,在你将赵氏的生意交给宁氏之前,儿子暂时别养了,让他们随本宫去神石寺祈福。”
“娘娘!”她套着枷锁的身躯一下撞在木栏上,将牢门撞得哐当响,她痛哭流涕地说,“妾身之过,妾身一人认罚,稚子无辜啊!”她没有想到,林绿萼竟是这般歹毒心肠,不仅贪图她赵家的钱财,还狠辣无比。
林绿萼看着她眼中的恶毒神色,怕她出了牢房又使计谋害自己,她可不想几句空洞的承诺就相信她,“本宫只是信不过你,所以帮你暂养孩子。不会伤害他们,你只要好好地将这些生意交出来,本宫必会将孩子毫发无损,白白胖胖地还给你。”
她看着赵夫人想起幼子心痛难耐,泣不成声,忍不住出言嘲讽道:“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你那些花拳绣腿的小计谋只显得可笑,本宫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谋算,想要怎么对付本宫,本宫只想说一句,螳臂当车,你怎么敢有这些心思的啊!”
她垂眸不再看赵夫人痛哭,她确实仗势欺人,但若不是赵夫人主动来招惹她,还这样折磨云水,她的本意是用金银珠宝和牺牲宁氏商行的一些小利益来收买赵夫人。
林绿萼累珠叠纱留仙裙拖曳在地,沾上了地上青黑的污水,她想着这股味道还要伴随她回驿馆,终于按捺不住,侧身呕吐了出来。
瓜子伴着中午饮用的酒水吐了出来,喉中刺激的味道冲得她直流眼泪,温雪连忙跑出去,让衙役端上温水。
知县随着端来温水的衙役跑进牢中,凑在贵妃身旁轻声说:“娘娘,下官又有新的发现。派去搜查赵府的人回来回禀,在赵府的地牢里寻到五个壮汉。”他挤眉弄眼地看了一眼赵夫人,嘲笑道,“说不定是赵夫人私下养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