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歌儿呼吸又变的急促,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
她拽着慕小辞的手,越发用力:“我也不想死,我也想好好活着!也想活着啊!”
她眼里腾升出恨意,又带着几分无奈道:“可是我恨她又有什么用,我已经没命活着了!”
泪水,顺着她的眼睛滑落出来。
那湿濡的感觉,滴入慕小辞掌心,她抱着应歌儿,她曾经恨死这个女人,可现在才恍然过来,她不过是一颗棋子,一颗被利用完的弃子!
而造成她一切的不幸和可悲的源头,竟然是她曾经最信任,最要好的闺蜜!
沈晴晴!!
若不是跟沈晴晴已经有过几番接触,放着当年的她,听到这些说辞,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她猛然想起那个孩子,被拿掉的孩子问道:“当年是不是你向我肚里注射过药物,才导致孩子有问题?”
“孩子?”应歌儿迷糊中,回应道;“不是我,事情是秦彩做的,沈晴晴只是告诉我,一口咬死那孩子不是顾凉言,说是你跟别人暗结珠胎就一定能成功拿掉那个孩子!”
“我”她顿了顿道:“不过是照着她说的,做了一遍。没想到,顾凉言,那么信任我。”
慕小辞闭上眼,沈晴晴,夺走她的婚礼,夺走她的腿,夺走她的家庭,继而夺走顾凉言!
而狗沈文,夺走慕氏基业,却混的风生水起,她!
她好恨!
察觉到周围的冷意,应歌儿伸出粗糙干裂的手,眼神涣散,似乎快不行了,可在这时候,她似乎还有话要说。
慕小辞想让她不要再开口了,应歌儿在她耳边声音又轻又细,如日薄西山的老人般,她问:“盎哥,他...好....吗”
慕小辞微微一怔,回答:“他挺”时,应歌儿的微虚的眼睛慢慢垂着,而后手缓缓的垂落在身侧。
她在问完那句话后,便断气了。
慕小辞看着这个斗了数年的女人,她曾经何等风华骄傲,现在尸骨无人下葬,在这阴暗的盒子里,孤独的度过她青春里最好的年华。
慕小辞抱着她枯瘦的身体,内心反而越来越平静,她道:“应歌儿,盎哥他挺好的,你安心走吧。”
我会把你的思念,带给他。
你走吧。
应歌儿死了没多久,几个人便进来把人抬走了。
慕小辞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又将自己抱成一团,仿佛她跟应歌儿不熟的样子。
应歌儿走了,狭小的空间却显得更加空荡。
慕小辞却越来越沉着,饭来了她吃饭,困了就睡觉,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一周后,平日里送饭菜的人告诉她,她被无罪释放了。
慕小辞出狱后,刺眼的太阳照的她有些不习惯,她看着荒凉的路边,连一辆车也没有。
她在路上走了一会儿,才遇到一辆车,直接打车到市中心。
她没回家,没找席盎,出狱的第一件事,便是直奔顾氏集团!
前台将她拦下,说出示预约记录。
“是你们顾总约的我,不信你可以打电话确认。”
前台见面前这个女人清瘦,寒酸,但说话的气度沉稳,张弛有度。
看起来像一位落魄的千金,她想了想,拨通内线电话。
“顾总,有一位....”
她的话还没说完,电话便被人夺走,再看时,慕小辞已经抓着电话,快速准确道:“顾先生,是我,慕老师。我找你有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