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瑾年优雅的抬脚走了进去。
他忍不住四周打量了一眼,这是他第一次走进这种竹制的农家院子。
房子,院墙都是竹制的,地面是新鲜的黄泥。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新,连竹子都还是绿色的。
“新搬进来的?”他记得这山脚下以前是一个草棚。
“嗯,搬进来没几天。”温暖拉开院子里木桌旁的一张竹制椅子:“公子请坐。”
现在只搭建了两间屋子,都是用作卧室用,实在不适合招待客人,只能让他在院子里坐,反正他应该很快就会走。
温暖说完转身去给他倒水。
纳兰瑾年随意的坐下,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搭在桌子上,容色清绝,冷傲,天生贵气逼人。
那架势不知道以为他坐的不是竹椅而是龙椅。
大灰狼很自觉跳上了旁边的椅子,坐好。
温暖端着两碗水出来,看着这一人一狼,总觉得他们将这农家小院坐出了金銮殿的架势。
她默了默,走过去,将两碗水放在他们面前:“公子请喝水,失礼了,我家没有茶。”
客人来了总得上茶的,她家没茶,只能给他一碗水。
温暖觉得他应该不会喝,但是他喝不喝是他的事,自己不能没有礼貌。
纳兰瑾年看着一只粗瓷瓦碗,装着清澈见底的水,碗的做工很粗糙,但可以看见洗得很干净。
他习惯喝茶,不曾试过喝清开水,而且从来没有试过用碗喝水,但他还是若无其事的用那只好看的手端起碗,不急不缓的将碗里的水喝得一滴不剩,然后放下了碗。
“……”温暖惊得忘记了反应,他有这么渴吗?这么大一碗水,居然喝得一滴不剩!
大灰狼也将碗里的水喝光了。
纳兰瑾年看着她傻傻的看着自己,这喝完了还需要品评吗?他便道:“水很甜。”
大灰狼点了点头,甩了甩尾巴:的确甜。
温暖:“……”
“额,这是山泉水,的确有点甜,还要吗?”
纳兰瑾年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
再喝一海碗水,他该饱了!
一时两人沉默,温暖有些郁闷:还不知道走人吗?
某人却浑然不觉,自在得很。
“我帮你号一下脉吧!”号完脉,赶紧送他走,温暖总觉得有他在,太尴尬了。
“好。”纳兰瑾年将左手,放在破旧,却擦得很干净的木桌上。
温暖在他旁边坐下,将手搭在他的脉搏上,认真号脉。
纳兰瑾年看着那只苍白,瘦得露骨的手,指尖搭在他的脉门上,指腹冰凉。
这丫头身体太虚弱了,浑身皮包骨。
他想到林星查到的消息,她就是一个先天不足,体弱多病,被十里八乡称为瘟神,短命种,土生土长的温家村人。而且因为前几天落水,她病情加重,快死了,温老爷子的平妻担心影响长孙的运道,一家子被平妻赶出了屋,住在这新搭建的竹房子里。
一个常年卧病在床,连自己的身体都治不好的人,怎么会解了自己的毒?而且连翡翠原石都认识?纳兰瑾年若有所思。
这时温暖收回手打断了他的思绪:“药对症了,余毒清了不少,继续喝三天这副药,明天我再开始给你针灸。”
“好。”纳兰瑾年收回思绪,他又打量了一眼竹房子,这竹房子冬天四面入风,怎么住人?
温暖见这一狼一人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便道:“公子不嫌弃的话,就在这里吃顿便饭吧!大灰狼和小黑带了很多猎物来。”
纳兰瑾年正想拒绝,大灰狼却已经点头如蒜,然后又对着自己猛点头。
纳兰瑾年:“……”
大灰似乎很想留在这里吃饭?
“如此便有劳姑娘了。”大灰估计是吃怕了袁管家做的饭菜了。
说实话,他也怕了。
温暖:“……”
这人还真是不知客气为何物吧?
“那公子请稍等片刻。”温暖也不纠结了,她本来就答应了给大灰狼给它和小黑做好吃的。
她转身去忙活了。
温暖先去烧水,准备用来处理老鹰抓来的几只野鸡。
然后又去摘了些菜,将菜和早上摘的香料一起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