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求我,或许我能让我儿子给你留个妾位!”
林盼弟趾高气昂,让轿夫停了滑竿,走了下来,王朝也停了下来了,看着自家娘找苏鸾凤的麻烦,却不曾言语。
苏鸾凤未曾答话,径直而去,柳三升也是叹了一口气,那林盼弟如此刻薄,也不知道她在王家是如何度过这些年的。
其实苏鸾凤并不老,今年也不过十八岁而已,十五岁的时候便与王朝私定终身,和家人断绝了关系,放在现代,顶多一个被蛊惑的未成年人,今后还有大好前途,可是放在这古代,竟然已经成了高龄弃妇。
见苏鸾凤不搭理她,那林盼弟可是生气了,在她身后道:“苏氏,按照规矩,你只是私奔而来的,只能算是我儿子的妾,三年你一无所出,我王家养你三年已经算是对得起你了,你这般的女人,早已经该是万人践踏,看今后哪个男人还敢要你!”
苏鸾凤还是无动于衷,但那双拳却是握得紧紧的。
又听得那林盼弟在身后讥讽道:“想你原也是地主千金,却落得在这小户农家为奴为婢,我要是你,早就一死了之了,省得活着丢脸,你们苏家祖宗十八代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苏鸾凤还是没有回应,但那身子却是微微的颤抖着,当年若不是天真听了那王朝的蛊惑,怎么会落得今日这步田地!
见此,柳三升站在那路中央,喝道:“好狗不挡道,今日我家有贵客要来,趁早把路给我让开,小心没好果子吃!”
那林盼弟知道苏鸾凤是在柳三升家中讨食吃,有心为难她,气定神闲往那滑竿上一坐,道:“今日本夫人便就在这儿歇下了,看你这小门小户所谓的贵客到底是些什么下贱货色!”
说罢,还让随行的丫鬟给她打扇,看那样子是打定了注意要耗在那大路之上,王朝也无法,只得顺从自家娘亲了,但还是偷眼来看苏鸾凤,总觉得曾经那百依百顺的苏鸾凤,如今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她不是该来求自己吗?如今她一个被休弃的妾,如何能安生下去?除了自己家,她还能去何处,这柳家也不是她能长久留下去的地方。
柳三升见那林盼弟竟然还敢赖在大路之上,也是肝火大动,吼道:“狗子,给我拿根板凳来,要最长的!”
狗子屁颠屁颠地去拿了板凳来放在大道上,唤了苏鸾凤狗子和柳梦坐下,与那林盼弟对峙着。
林盼弟如今可是秀才她娘了,家中往来无寒门,心早就飘飘然,早不将这宁山县放在眼中了,更何况对方是个农家小女子,在滑竿之上拨弄着自己那一手的金戒指,道:“你们家今日要是不把这贱人赶走,姑奶奶便在这处不走了!”
“好!有本事你不动,你要是敢动,就证明你们王家心虚,是你儿子抛弃在先,是你们王家不要脸!你们王家上下都是一群乌龟王八!”
“侮辱斯文!”王朝喝叹一声,林盼弟却是威风八面:“今日我一定要看着那小贱人流落街头不可!”
很快,三三两两的村民便来了,围着这诡异的两家人指指点点,柳三也出来了,见这情景吓了一跳,忙劝柳三升:“三升不可莽撞,那可是秀才老爷。”
柳三升底气十足:“爹,您不用管,今日之事是她先挑起!我奉陪到底!”
柳大一家也出来了,见这情景,那是气得五雷轰顶,便听见那张氏骂骂咧咧:“好你个小妖孽,果然是伙同那小贱人来坏我家蓉蓉的婚事,看我不打死你们这两个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