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茗心中一跳,但二狗子的话不敢不从,那是他从小到大崇拜的神,是他永远也无法逾越的高峰。
他咳了几声,还是但真心经地随着二狗子入了房中,二狗子顺手便将门给关了,还上了栓。
阎茗下了一大跳:“表哥,别杀我,我什么都没干,我真的是来买番瓜吃的,刚才我还买了四百里两银子的番瓜,我还有五百两都给你了,别杀我别杀我——”
但见二狗子却是背对着他,倒了一杯茶,给他端来了:“喝吧。”
阎茗看着二狗子那杯中的茶,又是一阵腿软,那高高在上如神人一般的表哥怎么可能给自己倒茶!有毒!
“表哥,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毒死我!”
二狗子脸色一变,低声喝道:“喝!”
阎茗那身子抖了几抖,还是认命地喝了,没他想象的毒发身亡,二狗子拖了板凳来让坐了,两人对坐,阎茗惴惴不安,等着二狗子发话,特别是看见那堂屋地挂着的一头硕大的猛虎皮,方才吃的番瓜似乎都化成了汗涌出来,将全身湿了个通透。
严肃的气氛持续了许久,二狗子缓声道来:“皇兄即位,将我等众兄弟赶尽杀绝,我首当其冲,因为叛徒出卖,我身败名裂,被除了名籍,本是该凌迟处死,我逃出了国,到了此地。”
“啊!”阎茗大叫一声,但立马捂住了嘴巴,一双乌溜溜地眼睛看着二狗子,等着他发话。
二狗子又道:“我现在只是个普通人,只想在此地了此残生,你千万不要透露半点风声,哪怕是你父王都不行!”
阎茗点头如啄米,才敢压低声音道:“我去年听到了消息,说你死了,但是表哥,你怎么不来找父王和皇兄帮忙,有父王的兵马,你定能扳回一局!”
阎茗便是当朝郡王,父亲是手握兵权的亲王,而眼前的二狗子,正是先皇最小的妹妹福元公主远嫁之后为武安国先皇所生的皇子。
二狗子原名司空绝,武安国先皇七子,便是人人传颂的擒虎将军,可惜,在皇位争斗之中失败,侥幸逃得一命,欲求助母族,也就是苍穹国皇室,却被泄露了消息,差点身死。
他知道,母族已经放弃了他,所以才会对这阎茗起杀心,若是他回敬透露半点风声,不仅是他,柳家也完了。
“朝中有我皇兄的人,”二狗子道:“你回京之后,切勿泄露半点,不然,我命休矣。”
阎茗谨记,他是他父亲宠爱的小儿子,远离争斗,但对于朝中之事还是知晓一二,知道这是攸关二狗子性命之事,嘴巴自是要管严了。
气氛放松下来,这两人虽然见面的次数少,但感情却是十分要好的,二狗子切了西瓜,又去摸了几个凤爪,舀了米酒,亲自切了一只烤鸭来招待阎茗,两人边吃边说话。
阎茗见着自己那英明神武的表兄竟然栓了围裙去切烤鸭来给自己吃,简直惊呆了。
一个家族之中,有一个人出人头地绝对是所有同龄人的灾难,这阎茗自小被他爹教训的时候,他爹口头总要挂着一句:“你看看你表哥,再看看你,成何体统——”
待得柳三升送完了众多来买瓜的富豪,回来就看见那阎茗在家中烂醉如泥,正呼呼大睡。
二狗子很无辜:“他吃完了我家所有的米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