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方才还有些顾及那张举人,想给个情面和解便罢了,但是那张氏不知道好歹,大堂之中便敢如此嚣张,若是和解了,岂不是掉他的面子了?
孟海正要判,那张举人忙让步道:“孟大人,今日之事,是我三姑的不是,不如看在我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小便罢了。”
衙门外惊奇了一片哄闹声,孟海脸色也是极端不好看。
那跪着的柳三升直起了脊背,冷笑道:“大事化小?张举人,你好大的口气!”
“住口,大堂之上,哪里有你这妇人说话的份!”张举人面向她时候,那是威严得很。
柳三升犹自道:“是啊,我这小妇人在大堂之上有什么说话的资格,不过那凉州城里的府台欧阳大人这几日还来信问我今年家中的收成,还送了我一些礼物,说我去年种的番瓜,老妇人吃了很是满意,问我今年番瓜种得多不多,给他留几个可好。”
听见那府台大人几字,张举人面都变了。
“我这几日正在斟酌回信,您说我要是在那信上写上你张举人纵容亲人谋财害命夺人钱财,你本人更是敢藐视王法,视王法于无物,视当今圣上于无物,不知道欧阳大人作何感想?”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张举人脚软,差点就倒地上了,孟海却是扬眉吐气了。
柳三升阴森森地看向那面若白纸的张举人:“今年举人的名单也是府台大人掌管的,欧阳大人举荐之前定是要查验举人身家品行的,若是他查到你张举人这般无视王法,他怎么敢推荐到京城去参加会试?怎么敢将你这胆大包天连王法都不放在眼里的狂徒举荐给皇上?那简直是自找麻烦!那个时候,莫说是举荐会试,怕是举人这资格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