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奴说着,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夏锦华听着,不时抚摸一下怀中的三狗子,眼神微眯,似乎很是满足乐意。
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个情况!
没舞衣,不能去卖菊花的面前卖弄风骚了,进不了宫当娘娘了,想来,现在那黄氏一定是急得火烧眉毛了。
冬奴又道:“还有侯爷的书房也遭殃了,老鼠太多了,一会儿就打烂了好些古言,字画也被啃得差不多了,可怜,那些可是要值好些钱的!”
夏锦华眉毛一挑,心里爽得很。
“还有中公的仓库也遭殃了,让耗子进去撒野了半天,吃了不少好东西,还有那粮仓,也让耗子给祸害了。”
冬奴说完,也是神清气爽的模样,“我赏给逢春两片金叶子。”
夏锦华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三狗子,“咱们侯府家大业大,三妹妹的新舞衣,爹书房里头的古玩字画几天就能置齐了,你个小丫头为他找什么急。”
冬奴知道其实这位小姐心里面怨恨那爹得很,笑道:“怕是有点难啊,逢春方才说了,如今府里头表面奢华,其实困难得很,三小姐二小姐每天吃穿都是最好的,三小姐一天用在脸上保养品都要值几十两银子,下面的人过得可是苦了,自从侯爷被罚俸禄之后,下人家丁的工钱都缩水了不少,像逢春那样的粗使丫鬟,工钱都被克扣了两个月了,可怜啊,逢春说幸好小姐您来了,不然她就饿死了。”
夏锦华似乎是现在才知道一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想不到我才离开了四年,这偌大的侯府竟然成了这般模样了!”
“可不是!”冬奴忍不住接话了,抱怨道:“最近侯府里头的小丫头跟我渐渐熟悉了,也开始跟我讲真话了,二夫人一被扶正,就开始穷奢极欲,这四年,败光了不知道侯府多少家产,甚至连大夫人的嫁妆,都被他们败完了!”
夏锦华冷笑一声,当年自家娘亲的嫁妆之中,光是南海珍珠便有二十箱,绫罗绸缎不计其数,各种珍宝古玩占了几十个箱子,更别提那一叠一叠的房契地契,郡主下嫁那日,抬嫁妆的先头部队到婆家的时候,还有殿后的没出驸马府的大门。
当真是十里红妆!
公主对自己唯一的嫡女疼爱至极,恨不得倾其所有给女儿做陪嫁!
在侯府十几年,夏锦华之母将夏府操持得有模有样,里里外外都是红红火火,下人的工钱从不克扣,那几十抬的嫁妆一直放在仓库里未曾动过,但是夏府的财产却是越来越多。
她还在自家母亲面前给自己的丈夫谋官职,让她夏蒙忧从一个五品官升到如今的二品大员,还封了侯。
虽然安定侯背叛了她,但是她一边咒骂着那些不要脸的小妾和他的负心,一边还是勤勤恳恳地操持着侯府,因为她认命了,向命运屈服了。
安定侯还在她面前惺惺作态,说什么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祖宗理法不能改,望郡主见谅之类的。
他们母女俩被流放之后,掌家大权落在了黄氏手里,首先就动了那大夫人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的几十抬嫁妆,全部成了她黄氏母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