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来,与夏锦华道:“我与他说好了,娘子你暂且在这玉城之中,等为夫解决了那断城的杀手,便来寻你。”
“那成叹月岂是这么好说话的人,若是有诈怎么办?”夏锦华抱着孩子,忧心忡忡地道,有了孩子,她的心思也变得异常敏感和小心。
司空绝笑笑:“娘子且放心,为夫已经与他言和了,两城从此结为联盟?”
“啊?”夏锦华吃了一惊,这曾经生死相向的两人没打起来,还结成联盟了?
难道真的是血浓于水?
还是历经苍生发现了生命本质所以握手言和?
后来,夏锦华才知道,成叹月知晓司空绝有求于自己,便趁机提出了自己的无耻要求。
首先,两城结为联盟。
其次,夏城的肥料、水泥,土壤改良剂配方得与他们共享,若是玉城从夏城进货,一律打折,玉城船只过雁夏运河,一律半折。
最后,夏城的跨国新组合,下一场演出必须在玉城办,五狗子每个月要去玉城固定走穴,夏城日报一律不得刊登任何对玉城形象有损的文章,夏锦华也不得再恶意输送小龙虾等物种入玉城……
然后,成叹月将从夏城学到的新玩意合同学以致用,很快便拟定了十几页的联盟事宜,司空绝都一一签字了。
从此,夏城和玉城签订了第一个丧权辱城的不平等条约。
夏锦华瞧见司空绝揣回来的合同,沉默了一番,最后只道了一句:“败家子。”
或许,还是他们将成叹月给想得太黑暗了,此人在澶州混迹多年,名声口碑还是十分不错的,肆意江湖,洒脱天涯,性子也变得有些不羁,仿佛是那山间自由的轻云,想去何处便去何处。
成叹月也说道:“我曾经羡慕过你,拥有千军万马,拥有至高无上,而我,只是澶州一个无名侠客,但得知你落难的时候,我才知道,你不如我,我也才真正的明白,当年母亲爱的到底是谁。”
司空绝听之,也感叹万分:“是啊,母亲当然是爱你的,她能给的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你,让你能无忧无虑地长大,而我,却要和她一起面对那宫中的诡谲风云,面对那宫中的尔虞我诈,所以,说到底,是你亏欠了我。”
成叹月沉默,半晌,道:“对,我亏欠了你,小时候母亲将我保护得太好,我感受不到你所经历的一切,后来,又是师傅收留我,给我片瓦安生,给我庇护之地,而你,却什么都没有……”
“那么,合同的事儿还能再谈谈不?”
“……”
用夏锦华的生动比喻,“成叹月是条奔跑在山间的脱缰中华田园犬,想去哪里去哪里,跑累了还能回家,有人为他遮风避雨,而司空绝就是关在笼子里的藏獒,不断有人鞭策着他强大,若是不强大,那下场可能就是成为狗肉火锅店的一碗脸和屁股都分不出来的新鲜食材……”
说不清楚,他们谁亏欠了谁,但夏锦华知晓,成叹月和司空绝对彼此都不曾有恶意,至少,夏锦华知晓,若是当时自己没有提出那肥料的事情,成叹月也还是会将自己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