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后,这缙云山庄的招牌就不可避免地臭了,怕是在当不起这名门正派的赞誉了,更别说,这赵长风还出言不逊,捕风捉影地侮辱一介不会武功的女流,拿女人说事儿。
一时之间,唏嘘四起,缙云山庄此行算是丢脸丢大了。
司空绝挡在两人之间,道:“因为缙云山庄老庄主当年杀了赵家庄一庄之人,如今死在冷教主手中也算是天道轮回,若是赵庄主你要寻冷教主报仇,那便当着众江湖豪杰的面,当众挑战,一对一比拼,若是您能杀了冷教主,只能算是冷教主学艺不精!若是你要将缙云山庄整个都卷入,那我便要代表江湖正道来问候这缙云山庄上下,此举到底算不算得上是江湖正道?”
赵长风语噎,那缙云山庄弟子更是裹足不前,乔承山杀人全家已经是够缺德了,此番之后,缙云山庄少不得沦为江湖笑柄,若是此时再出手,他们果真是不想在这江湖之中混下去了!
但是那赵长风却忽然一指了冷婳,“此人包藏祸心,杀我缙云山庄弟子无数,就算是我缙云山庄能咽得下这口气,怕是这邪教贼子也不会善罢甘休。”
司空绝回头,询问冷婳:“冷教主意下如何?”
冷婳忽然轻笑,眉心两点嫣红落下,道:“此番我赵家庄大仇得报,也偿了多年的夙愿了,如今我天山神教与缙云山庄各有死伤,不如各退一步,一笔勾销,冷某人自是回我天山,从此不问江湖之事。”
司空绝摸清楚了这冷婳的性格和动机,也知晓他是会说出这番话来,回头看了一眼那赵长风,道:“既然冷教主已经做出了让步了,您意下如何?”
赵长风额头之上青筋暴起,若是让他和冷婳单打独斗,他还真是不敢,乔承山都不是对手,他如何敢?
成叹月已经将乔承山的尸体给抬上了马车,好生地封存了,劝道:“师兄,你便放下了吧,师傅他老人家生前那造了太多的杀孽,此番也是去得从容何必拿门人弟子的生命开玩笑,这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赵长风面上的肌肉不可控制地抽了几抽,双眼似两坛焰火,冒着熊熊的光,心中不甘愿,但最终还是选择了退让,冷婳转身,带着天山神教弟子等消失在了雪山之中。
临去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夏锦华,夏锦华也正看着他,却看见,冷婳的眼好似两汪深泉,寻不到底,令人无法探测他心中所想。
他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吗?
夏锦华一直回想着那个眼神,冷婳分明是有事情要对自己说,可是却又似乎不屑于说出来。
是一种警告,还是一种感叹?
夏锦华一直思索着那眼神,一直到冷婳离去,赵长风恶狠狠地带着缙云山庄弟子也离去,还恶狠狠地瞪了成叹月一眼。
成叹月似乎是不曾看见那眼神,俯身默默地收拾着乔承山的遗体,忽然背心一阵凉风来,成叹月本能地往前奔了两步,避开了剑锋,身后赵长风竟然提剑杀来。
两人一追一逃,惊得场中之人再度回转了眼目,前来观看他们师兄弟反目。
“师兄,你这是作甚?”成叹月回身,剑锋压顶,不由得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