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聊聊吗?”
纪维庸一脸“想听故事”的表情。
周成瑞窒息。
但既然对方认识他爹,那就说明希望很大,说不定有转圜的余地。他可不想被赶出公司。
周成瑞磕磕巴巴地说:“是这样,我和珞珞的母亲、一个模特,谈过一场恋爱,她瞒着我生了孩子,却不让我见……”
“……上次我去找珞珞又被拦住,因为心急,让啾啾产生了误会,实在不好意思。”
他话里话外都是甩锅给珞珞母女,却体贴地把花啾摘了出来,没怪她见面就喊他坏蛋的事。
纪维庸听着,抿了口茶。
花啾却不给他面子:“可是就是啾啾拦住你的呀。”
周成瑞深吸一口气:……冷静。
纪青山见话题越扯越远,连忙插嘴:“啾啾,你听话,先跟小堂哥玩去,爷爷和叔叔要跟人家谈正事呢。”
花啾坐在椅子上,两脚悬空。
她瞄了纪青山一眼,又看看周成瑞,抿嘴儿跳下椅子,拍拍屁股出去。
周成瑞请老爷子来的是个私人会所,风景不错。
花啾没理小胖子,反正小胖子也不想理她。
她蹲在门外暗搓搓给毛珞珞发了条消息:“姐姐?”
毛珞珞:[?]
花啾:“我爷爷在见你爸爸,好像要帮他。”
毛珞珞:[???]
毛珞珞发了条语音过来:“他为什么想不开?”
花啾挠挠头。
毛珞珞又接连发来一条消息:“我妈妈说他是酒囊饭袋,不把公司掏空就算不错了,谁沾上谁倒霉。”
花啾听不懂。
她正准备问,纪之阳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你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呢!”
花啾奶瞟抖了一下,回头,冲他比了个嘘。
纪之阳警惕地看着她。
他刚才听见了,她提到了爷爷,对面那个女生还提到了什么公司,什么酒囊饭袋,好像是在说他爸带来的人。
她准定又想害他和爸爸被爷爷骂。
花啾想了想,咕哝一声说:“姐姐认识那个叔叔,她在夸他。”
“夸他?”纪之阳不信,“你们还说沾上他的会倒霉呢。”
花啾认真点头:“对,夸他,不过倒霉的不是我们。”
她觉得毛珞珞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但跟小胖子说话得反着来。
见他不信,花啾故弄玄虚地问:“你知道酒囊饭袋什么意思吗?”
纪之阳不知道。
他文化水平拉垮,连一百个数都数不清。
花啾也不知道,但不妨碍她转动小脑袋瓜理解字面意思。
她跟纪之阳解释:“就是那个叔叔、他像个酒囊饭袋,能把公司的东西都装进去带在身上,小偷碰到他什么都偷不到,就倒霉啦。”
……好像有点道理哦!
条理清晰,逻辑融洽,纪之阳瞬间被她的企业级理解说服。
但他仍保有怀疑:“你怎么会夸我爸带来的人?”
花啾无奈摇头:“因为啾啾是个大度的宝宝,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纪之阳又哑了:“以小人的心,什么?”
花啾:“就是不要用小朋友的心理,去理解大人的成熟想法。”
纪之阳:……你踏马不是小朋友???
但经过这一遭,他发现了,花啾比他有文化。
虽然表面上仍旧看不起她,纪之阳却悄悄在心里把那几句话背了背,背得滚瓜烂熟。
说出口时,他还摇头晃脑地有些自得。
又默念了两遍,纪之阳兴冲冲地跑进屋。
花啾见他终于被打发走,松了口气,放心地继续跟毛珞珞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