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来到跟前的时候,潘凤终于将灯杆拔起,一张脸涨的通红,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看到大汉的壮举,城防军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分成两列按八字排开,最中间驰出一匹没有杂毛的白马,马上坐着两人。
为首一人,皮肤白皙,眉目疏秀,是一个英俊丰郎的美少年,身着一袭白色飞凤袍,有只五彩斑斓的凤凰在他胸口处抬头嘶鸣。
少年昂首挺胸,目光高冷,就像凤凰一样,高傲无比。
他的身后,则是那位从医院逃走的傅院长,头垂的很低,双手拢在袖中,显得十分拘谨不安。
“人呢?”少年右手反握银枪,左手轻轻抚摸着白马的鬃毛,一双闪着精光的眸子在潘凤和胡云腾身上来回扫荡。
听到少年的问话,傅院长慌张的从马背上爬下来,嘴里恭敬的说着:“冠军侯放心,有您亲自出马,谅他们也跑不了。”
冠军侯?霍去病?
不会吧!
居然。。。
长的那么娘!
胡云腾吞咽了一下口水,心里有种偶像破灭的感觉。
潘凤在马队停下后,像一根灯柱似的站着,等傅院长走上前来的时候,他突然动了。
动若脱兔!
傅院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灯柱撞飞出去,身躯直接断做两截,连声惨叫都没留下。
“上!”霍去病的话不多,语气很冷。
傅院长在他眼中就是一条狗,而且是条死不掉的狗,不然的话,这个距离,他有信心救下这条狗。
随着他的这一声命令,两边的马队各出一骑,马蹄声清脆的踏在路面上,不急不缓。
马上是两位老人,左边白脸无须,右边嘴角有痣,手中提的都是长柄大刀。
其中左边那位无须老人,面色凝重,握刀的手有些僵硬,马速也慢了些。
当年在汉三城捉拿潘凤的时候,他也在场,知道眼前这位疯子的可怕。
但是城守霍去病发话了,作为先锋,他不得不出战。
嘴角有痣的老人则要轻松的多,在他的想象中,捉拿一个疯子,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冠军侯会答应一个医院的院长,半夜前来抓人?
难道这个疯子身上有什么值钱的宝物?
老人并不是想染指宝物,在冠军侯面前,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老人只是好奇心起,想见识一下宝物。
“识相的,赶紧投降,免遭碎身之苦!”有痣老人轻声喝着,一马当先,双手举刀,当头劈下。
看这架势,是想将潘凤劈做两半。
无须老人眼中一热,那位疯子的打法,他印象极深,都是只攻不守的拼命招式,如今有人正面进攻,正是趁乱偷袭的好时机。
胡云腾不得不佩服潘凤的胆量,在大刀劈下的时候,他即不招架也不躲避,反而将灯杆当作长枪,快速的捅向敌人的胸口,比的是谁先击中对手。
这种打法,如果是一对一,问题不大,就看谁快了。
可如今,对方有两个人,未免愚蠢了点。
果然,无须老人拿刀做枪,角度极为刁钻的刺向潘凤的心窝。
“卑鄙小人,休想得逞!”胡云腾冷笑一声,就要上前帮忙,却听潘凤大喝一声:“来的好!”
喝声之中,潘凤突然高高跃起,一杆子将有痣老人轰飞,随后他在空中一拧身,灯杆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重重的打在无须老人的头上,直接把老人打的脑袋开花。
“老大先走,这里有我。”潘凤落到地面的时候,豪气冲天的说道。
胡云腾笑笑,拍拍他的肩膀,上前捡起无须老人掉在地上的长刀:“二对八,一人四个。”
话音刚落,却见前方地面扭曲,傅院长竟是破土而出,完好无损!
死物,是打不死的。
刚才打死的三人,片刻后都会复活。
这样的仗,根本没法打。
“潘凤,先撤!”想明白这一点的胡云腾,不想在这里和死物耗。
潘凤却没有动,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前方。
他的身前,霍去病右手一翻,长枪变戏法似的突然伸长,配合着身下奔马的冲刺,竟是一瞬间便刺到了潘凤的眼前。
霍去病想做的,不是将潘凤击溃,而是要将他擒住!
想要擒住一个死物,有两种方法,一是将死物用绳索捆绑住,二是将死物的眼珠拿到手,霍去病选择的是后者。
死物身躯一旦死亡,眼珠就会脱离身体,迅速掉落地面,速度极快,没人能够捕获。
可若是眼珠被击碎,空中就会重新凝结出一个眼珠,就像露珠凝结,耗时极长,是人都能轻易将之抓获。
潘凤当然知道眼珠的重要性,可是霍去病的枪太快了,快到他一点反击的信心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