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杨修刚才会咳嗽提示,必然是有了想法。
杨修有些尴尬,又是咳嗽了两声。
他的确看出了一些不对劲,也很想表现一番,但是胡云腾最后的应对,让他明白了一件事情。
他看穿的那些东西,胡云腾也看出来了。
再要说出来,这就很没劲了。
“黑虎大人,杨某多此一举了。”杨修讪讪的笑了笑,闭口不语。
胡云腾见他不愿说,也不勉强,转身望着李敢的营帐,自言自语道:“我先来两句,算是抛砖引玉。”
“那位老兵,坐在营帐前,这不合规矩,没有那家的守卫会这么做,所以他应该不是普通的守兵。”
杨修是个藏不住话的人,一开始虽然不愿意说,但是心里痒痒的,见胡云腾一停顿,立刻插上了嘴。
“能有凳子坐,又有人伺候,和杂役房的王明渊有些像。”
胡云腾知道他的意思,在说老兵是那些守卫的头。
这事虽是猜测,可能性极大。
“继续。”胡云腾双手负后,侧耳倾听。
两位阿扎族人,则一前一后,守卫在两人身旁。
杨修是个聪明人,这一路看过来,已经看出两人是胡云腾的忠实手下,虽然心里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说起话来,已经没了顾忌。
“大人手上有将军手牌,苏将军虽然比不上李将军,但是级别上是相同的,有这块手牌在,普通士兵见了,肯定是要行礼的,至少也该去通报一下,那人什么都不做,可见是有所凭仗。”
胡云腾点了点头,老兵的凭仗是什么,现在还不清楚,但是那厮敢坐在李敢门口,又没人说什么,必然不简单。
杨修继续说:“他虽然有凭仗,但这凭仗不足与苏将军手牌相提并论,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逐客,并不想交恶。”
胡云腾认同这一点,老兵的那句“这里是李将军府,不是逃犯营”就是最好的证明。
杨修又说:“可大人一提到潘腾的名字,那人就翻脸了,什么鸡啊狗啊,屎啊尿啊全出来了,一点不顾忌苏将军的颜面,由此可见。。。”
杨修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卖了个关子,想看看胡云腾是不是真知道。
他当时会咳嗽出声,就是发现了问题所在,不希望胡云腾当场翻脸。
胡云腾拔刀在手,轻轻摩挲,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
“可见潘腾必然在李敢府上,老兵的这番话,就是说给潘腾听的。”
“不错!”杨修接过了话:“老兵说到潘鸡潘狗的时候,怨气十足,脸上却又带着小人得志般的笑,明显是骂给潘腾听的,以潘腾的个性,竟能忍住不发作,倒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胡云腾想起潘凤,心情大好。
那个傻大个,明知打不过霍去病,却不肯独自逃生,是个不错的手下,就是武艺差了些。
但他很快就释然了。
人,哪有十全十美的。
飞将军是强,但人家一点都不听话。
这样的手下,还不如潘凤用的踏实。
“走了,你们在这里等我。”胡云腾将刀扛在肩上,大踏步出发。
杨修明白他的意思,挥手相送。
刚才不能当场发飙,是因为有四个人,打起来刀枪无眼,难免有人伤到他杨修。
万一死了重组身躯,身份就暴露了。
不过杨修有些奇怪,黑熊和黑兔两人为什么也被留下了?
如果说要保护他,一个人也就够了,难道这两个人的身份,也需要保密?
杨修想到这里,看向两人的目光就变了。。。
胡云腾再次出现在营帐外的时候,老兵早已坐回了凳子,正翘着二郎腿和身边的卫兵聊天,看情形像是刚好聊到了精彩处。
老兵“哈哈哈”的大笑着,根本没注意去而复返的胡云腾,对着卫兵高声说道:“什么黑虎,潘鸡,都是不入流的家伙!大爷我有李将军亲赐的招兵令牌在,可不会怕了他们!”
卫兵虽然是弯腰听着,却早已看到了胡云腾,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看上去有些诡异。
“招兵令牌?你是来搞笑的吧!”胡云腾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副将处的令牌,昨晚吃饭的时候,苏武有说起过,共有四块,分别是招兵、后勤、礼仪、行军手牌。
其中前三块牌子,只是替副将招兵、购物、送礼时用的,并没有什么身份象征,唯独手牌是相当于副将亲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