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肯定?”
“你忘了,他第二天那么大火气,要我带上兄弟,带上家伙去干了你。还不就是因为你,他没逮到那小丫头吗?他那天都气得鼻子冒烟了,一直在骂你,我还没见他气成那样过。”
“他什么时候去找的你?”
“天不亮就来找我了,和他带去追人的那几个弟兄一起来的。当时我正要从宴会上离开,就看到他们几个气冲冲地回来了。他见到我就说:‘冷海冰这厮欺人太甚,走,咱们现在就去砍了他!’”
我愕然,易轲对我讲述的细节,是完全可信的,而那天早上遭遇潘宏季围殴的场景也历历在目。从时间上来看,潘宏季跟踪失败以后,就直接回到酒楼,找上易轲就来寻我报复了。如果他真的捉走了舒心,不可能还有空闲来找我寻仇。如此说来,舒心真的没有落到潘宏季手里,至少,在出事的那天晚上,潘宏季是真的没能追上我们,没能下得了手的!
我终于得到了证实,终于有了一件确认的事,虽然这让我更加无从追寻舒心的去向,但至少我可以相信,目前一定不是最坏的情况。
***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我迫不及待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给雅林,告诉她,别灰心,一切都还来得及!
离开酒吧后,我直径去了协仁医院。我打开了雅林病房的门——房间里,空无一人:床上的被褥没有了,剩下空荡荡的钢架子;床头柜收拾得干干净净,什么东西也没剩下;窗台上的盆栽也被搬走了,窗帘紧紧地闭合着。
雅林,出院了?
我想到了萧姐,她一定会知道。
我很快在办公室找到了推着药车回来的萧姐。萧姐看到我,脸上没有惊讶,只是轻轻地对我点了个头。
“雅林呢?她怎么不在病房?”我直接切入主题。
“她出院了。”萧姐答。
我十分惊讶:“她昨天还在这里,你不是说她得过几天才能好的吗?为什么今天就出院了?”
萧姐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你要不来,我都会去找你。她出院的时候,让我把一点东西转交给你。”
她拉开抽屉,拿出一个鼓得饱满的信封,信封的口用胶水整整齐齐地封着。
我没有撕开,因为我一接过来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是钱,一叠厚厚的钱。
“她说,这是你给她的钱,她用不着,一张也没动过,你数数。”
我捧着厚厚的信封,心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手都快颤抖了。雅林,你真的不需要这钱?你是真的不需要,还是不接受我给你?
见我久久不开口,萧姐说:“她好像跟我说,她告诉过你她要还你钱的。她说过吗?”
“她……”我无奈地点点头,“她欠医药费了吗?”
“没有。”
“她自己交的还是别人给她交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们不管这个。”
“不,你肯定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那,她什么时候出院的?”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这么着急走?是因为我来看她了吗?我一来她就走了,病都没好就走了,雅林这是在……躲我吗?
我心口猛地一抽!
“她出院以后,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她在平城没有住的地方了,一个人难道住旅馆去了?”
“她不是跟你说过,她要回老家的吗?”
“……”
“对呀,她昨天出院直接去了火车站,现在应该还在路上吧。”
……
火车,老家,雅林走了?她真的离开了这里,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
怎么可能?她都没跟我说一声,一个电话都没有,一声道别都没有。她怎么能一走了之,当一切不存在,当我不存在?
我急忙拿起电话拨她的号码,电话那头一片忙音,然后响起了清脆的语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我又拨了好几遍,结果都一样。
我呆呆地拿着手机,全身像被冰冻了一样无法动弹。
耳边又响起了萧姐的声音:“对了,她还让我给你带句话,说心心现在很安全,请你不要再操心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