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强压着心中的不安,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讲话,装作自己并不知道对方是谁。
“你好。”电话那头也说话了,不出意外,就是廉河铭的声音,但他却开口就问,“你是哪位?”
这电话是他打来的,他怎么会不知道我是谁?于是我反问:“打电话的一方不应该首先自报家门吗?”
“呵呵……”廉河铭笑了,笑声中含着一丝轻蔑,“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冷海冰吧?我还知道,你在河铭公司上班。”
明知故问,意欲为何?我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我问。
“几个月前,雅林曾用这个号码给我打过电话,手机里有记录。”
这么说,那就只能是雅林受伤的那天晚上,借我的手机打出去的电话了。
“这段时间,雅林都是和你在一起的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会是来套话的吧?
我下意识回避,反过来问他:“雅林呢?”
电话那边沉默了,也没有回答我。
“雅林人呢?”我又问了一遍。
“雅林在我这儿。”他答了,答得自然而然,好像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让她接电话,我有话要对她说。”
“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为什么?你把她怎么了?”
“呵呵……”廉河铭笑了,“你这话真好笑,我会把她怎么样?她在我这儿很好,你不用担心。”
这话听得我十分不快,忽然就问出了藏在心里很久的问题:“雅林到底是不是你收的义女?”
廉河铭顿了一下,轻描淡写地回答:“一个身份而已,很重要吗?”
这是否认了吧。我腮帮子一紧,沉声问:“那你为什么要给我打这个电话?”
“我是替雅林打的。”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呵……不就是叫你放心吗?别跟个没头苍蝇似的满世界找她。”
***
“喂!吃的喝的都买好了,打完了就过来啊!”张进站在小摊边对着我喊。
他早就发现我躲在一边打电话了,见我没说完,也没过来打断。但我挂断后还迟迟站在原地发呆,他便开始催我。
他问我的话我似乎听见了,又似乎听不见。挂掉电话后,我周围的世界变得鸦雀无声,就像失聪了一样。
张进说的,都应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