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不重要了。”片刻后,雅林对苏也微微一笑,“但,我接受你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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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雅林坐上车后,我犹豫再三,还是对苏也提了一句:“今天来这儿之前,我们先去问过易轲……”
果不其然,她毫不回避地反问:“那你们见着他的相好了?”
她看似毫不在意,但我依然谨慎:“……你们……还见面吗?”
“见啊!为什么不见?”她无所谓地笑着,“他玩儿他的,我不干涉,他也不会把我从这儿赶出去,反倒偶尔想起我了,还会回来一趟。”
我有些语塞,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但我看得出,苏也看似无所谓的表情里,藏着一层浅浅的失落。我不知道如今的易轲是怎样一种心态,是在和苏也赌气找平衡感,还是真的已经不再拿她当回事了。
“那你现在……还……”我转而想问她还去不去那种地方,但没能直言出口。
她听懂了,也不避讳:“不去了,没意思。”
“那你今后怎么打算?”
“打算?人活着,没有多少事是可以打算的,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她摇着头,露着悲观,苦笑着瞥了一眼车里的雅林,意味深长地叹道,“就算像你们俩这样,这样坚定,不也没办法打算将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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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也最后的话让我心头实在有些难受,她成了一只臭虫,将自己的悲观全无顾忌地散发给他人。
我一边开着车一边整理思绪,把心思拉回到调查上来:“我想再去月行居查一查,如果那真是个圈套,那个钟姐就一定有问题,去套她的话说不定能问出来更多。我先送你回去,那种地方你就别去了。”
“那种地方?”雅林笑了一声,“你一个人去,就不怕我不放心?”
我伸手按在她脑袋上,笑道:“带个女孩儿去,我怕是直接被当成变态,什么都打听不到了。”
送回雅林后,我独自去了一趟月行居。
白天清闲,钟姐正坐在前台悠闲地看着电视,见来了客人,起身跟我打招呼。
我注意观察着她的表情,发现她并不知道我是谁,笑容和口气都和招呼一般客人一样。看来是个不看新闻的。
无所谓,不认识就上不认识的说辞。于是我直接问:“月季今天在么?”
“嗨哟,看来是老顾客呀。真是抱歉,月季呀,她早就不来了。”
“为什么不来了?”我故作惊讶。
“嗨!好久以前的事儿了!有一天,月季正陪客人,那客人却被一帮人抓走了。那些人看起来气势汹汹的,给月季吓坏了,那以后她就不来了。咦?”钟姐突然仔细打量起我来,似乎想起了什么,“我怎么看着,那天的客人……”
“您没看错,就是我。”我皱着眉笑,“上回出了点儿意外,没能尽兴,好不容易又能来了,特地想来找月季补上呢。”
钟姐“咯咯咯”地笑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天还真是不凑巧呢。”
“是啊!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啊?为啥我的仇家会找到这里来?”
“您自个儿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可那天我才来了没多久就被发现了。”我故作慌张地四处看,“你们这儿,不会有我仇家的眼线吧?我今天来,会不会又被抓?”
“没有没有!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们这儿,干净得很,从来不泄漏!上回只是个意外,我保证不会再发生了!”
“那月季为什么不敢再来了?”
“月季那丫头,是个新来的,见识少,怕事儿呗。”
“新来的?”我故意把声音放小,嬉皮笑脸道,“不可能吧,新来的活儿这么好?”
钟姐捂脸笑:“我亲自调|教的,还能有差?”
“那您怎么不调|教调|教她的胆量?害我今天来都找不着人了。”
“嗨,那丫头命苦,来的时候都不成人样儿了,怕是心头有阴影,吓得不轻。”
“怎么回事?她来的时候怎么了?”我顺理成章开始追问。
“嗨——”钟姐叹了口气,正打算开口说什么,却忽然打住,“这个嘛……月季的私事,可不好随便说。”
“您这话说一半儿的,搅得我直痒痒。我又不是生人,保证不出去乱说,您就把话说完呗,怎么回事?”
钟姐琢磨了一会儿,又看看我,还是摇头:“不行不行,我们这里还是有这个规矩的,姑娘们的私事是不能外传的。您要是好奇,还是找月季亲自问去吧。”
看来这店老板是有戒心的,要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怕是不易。
既然她刻意回避,我也不能执意多问,以免引起怀疑,便失望地叹了口气:“那我今儿来都来了,您总得给我介绍个美女吧。”
“没问题没问题!保准儿您满意!”钟姐立刻乐呵呵。
“上回听月季说,她在这儿有个特别要好的姐们儿,说是教了她不少,肯定是个老手吧?叫……叫什么来着?”我装作回忆的样子。
苏也提起过,这里有对她不错的姐妹,走得近的人,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除了钟姐,其他人肯定不是圈套中的一环,必不会像钟姐那样守口如瓶。
“那肯定是兰兰了!她在这儿干了两年多了,月季管她叫姐,她俩老在一块儿。”
“对对对!就叫兰兰!那我今天指定她可好?”我顺水推舟。
“好好好!我这就给您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