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明星稀,爽朗的夏夜让人分外舒适。
山腰间静谧的环境,让这里成为一处世外桃源般的静地,一座奢华富丽的别墅,就坐落在那千姿百态的树林中间。
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在皎白的月光下,看起来是如此宁静宜人。
沿着别墅门下山的路上,不知从哪里走出来一个提着一把黑刀的男子,他面无表情的盯着那别墅紧闭的大门径直走去,眼中别无旁物。
门外,几名男子正聚在一起喝酒划拳,看见这个突兀的身影,都收起了脸上那微醉泛红的笑容。
这个隐蔽的地方,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忽然冒出一个神秘的提刀男子,众人面面相觑,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铛!”其中一人将手里的酒瓶重重的放在桌上,迈着步子朝那人而去,同时,右手也在不经意的摸向腰间。
“什么人?”
男子却对他的喝问置若罔闻,连脚步也未曾停下半分。
那人察觉到了异常,缓缓放慢了自己的脚步,手在腰间摸到了手枪的握把,食指勾着握把小心翼翼的抽出了一半。
他伸出空闲的左手,对着那名拿刀的男子做了一个禁止前进的手势。
“蹭!”
刹那间,电光般的刀光闪过,回过神来,左臂已经少了半截,在那里如喷泉般喷溅着鲜血。
“啊啊啊!!!”
痛苦的哀嚎打破了氛围,那些喝酒的人纷纷掏出身上的手枪,对准了那名提刀的男子,扳机扣下,炸响的枪声此起彼伏。
那男子未曾犹豫,丢掉一手的刀鞘,空出手来将那名替死鬼揽在身前,子弹在这面人肉盾牌的身上开出一朵朵血花,还没来得及享受失去左臂的痛苦,这个替死鬼便已经一命呜呼。
“外面发生了什么!”别墅内,两派人各自拎着几箱子钱和货,正在桌前谈判,门外忽然的枪声却不期而至的添着乱。
两方的头目各自被手下簇拥起来,其余人员都抄起家伙朝外而去。
“嗵!”结实的大门被一人砸出一个骇人的大洞,荡起层层呛人的土灰,那被用来砸门的人已经血肉模糊,重重的摔在地上没了气息。
惊愕的情况,让准备冲出去的众人没了勇气,纷纷站在原地,紧盯着大门,扳机上的手指绷的生硬。
但屋外却没有人冲将进来,突然的安静让所有人都捏着一把冷汗,紧张的心跳,沉重的像是打鼓。
“哗!”
忽然,明亮的灯光都破灭成了黑暗,一伙人瞬间陷入了黑色的恐慌。
被人从外面切了电源。
屋内的应急灯亮的不合时宜,昼白的灯光让一干人有些晃眼,看不清了前面的情况。
门口闪过一刹那的金属反光,稍稍缓过神来的人们反应迅速,一齐朝着那边开枪。
但那黑影已经潜入人群之中,众人的处境,就像那柔弱的手被塞进了绞肉机里,等待他们的,只有接连不断的绞杀,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
凌冽的刀光,在人群中绽放。
一时间,大厅里只剩下接连不断的惨叫,和来回激荡的枪鸣,枪火如礼花一样转瞬而逝,杂乱的射击打碎了墙壁,打坏了应急灯,打破了满墙的名画,也打烂了摆放的花瓶。
嘈杂的声响,让别墅里像是在开派对一样热闹。
影字决刀,名如其锋。
以血开光,入影成魔。
男子手腕斗转刀锋,左右收割着挣扎的灵魂,不甘的人抄起砍刀与之拼斗,却完全跟不住那力道与技巧,只能胡乱挥舞几下胳膊,然后不明不白的倒在血泊之中。
黑暗之中,刀身带起道道残影,虚幻迷离如同蘸了浓墨的笔锋,勾勒着一副杀伐的画卷,在一片鲜血中泼墨起舞。
原本应该作为优势的人数,现在却只能成为死亡的计数器,猛虎入兔笼,多少兔子都白搭。
“别!别过来!呜哇!”
“蹭!”漆黑如暗影一般的武士长刀贯穿了柔软的咽喉,让眼前那人儿绝望的眼神逐渐涣散,鲜活的生命转眼间只剩下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回头望去,宽阔的大厅已是残尸匐满地。
外面那让人神往的夜色,却与屋内血肉横飞的场景,格格不入。
“留一个活的。”屋外传来一声沧桑的轻唤,屋内那一把长刀霎时停滞在了半空。
刀刃旁,是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她狼狈的捂着自己身上那破烂的衣物,吓得蹲坐在墙脚不敢动弹。
“咯噔、咯噔……”
一阵听起来甚是悦耳的皮鞋踩踏着地板走来,满地的血液染脏了皮鞋的侧帮,踩下去有些粘稠。
九爷摘掉了头上的帽子,冷着表情环视着周围的情况。
“这些人真是会享受,买卖生意,还不忘带个乐子。”九爷轻蔑的笑了笑,然后弯下腰看了看脚边,一个还在努力大口喘着气的男子,腰间的刀痕未能当场取他性命,但流了满地的内脏,已经让他尝尽了痛苦。
“你!你是谁?……”他看着九爷的脸逐渐凑近,恶狠狠的咬着牙,满脸不甘。
看见了让自己满意的表情,九爷笑意更浓,他用脚踩着那男子无力的手指,锃亮的皮鞋来回转动着。
快80的人了,还是这么童心未泯,爱玩儿。
脚下的人痛苦的支吾着,用尽手上的力气想要抽出手去,但只能徒劳的扣着那双依然没有停止动作的皮鞋,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现状,让九爷越来越开心,大笑让他不住的咳嗽着。
一旁冷着眼看了许久的男子,猛然收起正在滴答着血液的影字决刀,刀刃如猎鹰一般,眨眼间便瞬秒了地上挣扎的人。
“九爷,是属下无能。”
男子收敛起刀,朝着九爷单膝跪下,严肃的请罪。
是他手慢,未能一击毙命,才让这个苟活的人得以残喘片刻,使得身子本就偏弱的九爷不住的咳嗽。
九爷清了清口,抚摸着男子的头发,轻轻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