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刘没有和封魔御继续纠缠的精力。他赶忙飞踏几步,径直向着中央大院而去。
……
凌晨三点,经历了十一个小时的鏖战,终于在时间限制前30分钟将血鼎成功摧毁,我摇了摇头让自己快要崩溃的精神清醒着,如此苦熬着实让人痛苦不堪,但我还是强行坚持了下来,保持着高强度精神状态成功救下了封魔御。
血鼎的耐久度彻底归零刹那,整座大鼎瞬间绽放无数裂纹,而后直接炸了满院的血泥,其中还有七八具白骨,八成就是之前被杀死在这里的绝世传人们。
鏖战消磨了清居大量hp,加之最后血鼎毁坏,她直接扣除20%最大生命值,血量登时见底,只剩下不到十万的血皮,血鼎崩坏之后,清居就像是失去了力量支柱,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连翻个身的力气都没有,随便上去补几个技能都能将她终结。
可远处忽然袭来的飞箭却将我顶飞好远,我狼狈的摔倒在地翻滚着,血泥沾了满身。
一个人影站在大院墙上,他大张着嘴左右看着满地狼藉,痛苦而愤怒的大叫着。
“你这个臭小子!居然敢破坏我苦心铸造的血鼎!我要杀了你!!!!”
还没等我爬起来时,老刘直接对着这边就是一阵箭雨扫射,我那脆弱的身板哪能抵挡这种威力的技能?连个“救命”都没喊出来,直接就交掉了我留着当后手的复活。
余光视野,我却看见封魔御从老刘身后飞扑而出。
朦胧的结界外面似乎传来了对话,紧接着便是激烈的打斗,我可以清楚听到那围墙的撞击声,爆裂声。
不能久待了,一会儿如果让清居恢复,封魔御也不好受。
破除结界,我稳稳的落在满地血泥之中;抬起头看向远处,封魔御半边身子都是红绿混杂的血迹,此刻的他正被老刘死死按在围墙上,老刘手中攥着一支箭矢,死命插进了封魔御的侧胸,痛苦使他不住的吼叫着。
“破九霄!”
远处飞来的长矛被老刘飞快躲开,封魔御瘫倒在地,生死难测。
虽然封魔御有些劣势,但老刘处境也并没有多好过,他右半边脸已经骨折变形,满脑袋的血顺着下巴滴答流淌,身上也破破烂烂满是伤口。
“前辈!”
我赶紧过去将封魔御扶起,他见到我并无大碍,紧张的神情也松懈许多,只是沉重的呼吸着,有些意识模糊的感觉。
老刘在远处凝视着这边,表情狰狞,凶光直逼:“想不到,我处心积虑谋划至今的计划,居然会被一个毛头小子给破坏,……看来,我是得和你们动点真格的了。”
what???真格的??大哥你认真的??意思你都没动真格的,就把封魔御给打成了这样??
说罢,老刘猛然蹲下,然后朝着天上直接冲去,如同白虹贯日。
封魔御紧紧抓住我的衣袖,强忍着痛苦看着我:“我中了他的奸计,被削了大半力量…………,如今血鼎已毁……,这里遮蔽的气息,我也算是…………感受到了……,那血鼎只是老刘炼化我们的……道具,真正的封印……其实是【归命府】下面压制的那股力量;……要想离开这里,……就需要献祭一个绝世传人的灵魂……,快杀了我,……用我的灵魂献祭……,离开这里!”
我猛地摇头拒绝,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前辈!别说这些话!我现在就去把他宰了,然后用他和清居的灵魂,带着你出去!”
但封魔御的手却死命揪着我,我挣脱不开,只能看着他怒目圆睁,大口鲜血从他口中喷涌。
“……我已经毒入心肺,活不了了……,你快走……!”
空中的老刘带着冷漠的眼神俯视着这片大院,最后浏览一眼,他缓缓闭上眼睛,而后头朝下旋转着坠落。
他连同其他感官一同封闭,让自己进入一种无我境界。
抬头仰望的刹那,我感觉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窒息的紧绷,仿佛那一瞬间的时间被冻结,眼前的画面都定格着。
“弑仙舞!!”
“哗哗哗哗哗哗!!!!!!!”
那急速坠落的倒吊人影,忽然变成一朵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扫射的箭云,那箭云疯狂四撒箭雨,将整个中央大院全部遮蔽在箭雨之中!!
而且不止这些,那些箭矢全部是乌黑的影色,在飞行途中还要继续分化,远远望去,老刘就像个被无数蜜蜂包裹的蜂巢,黑压压的箭矢铺天盖地,几乎要将这座大院整个淹没!!
影箭如万鸟朝凤,杀气盛风卷残云。
千极弑仙魔,乱舞尘世净。
那些无形自来的黑影化作万千锋芒,黑色浪潮旋转着死亡旋律在半空之中舞动而过,看似毫无章法,但细腻之中却又起伏着不同如音浪的跌宕,那箭雨阵阵忽急忽慢,节奏平仄险象,宛如古筝乱拨,只看的人眼渐欲迷。
恍惚间,我眼中失去了原来的世界,凝视半空,席卷来的杀伐万箭忽然消失,只有一位潇洒幻绝的九天真仙从天外巡逻,水袖青衫跟随着濒死姿态唯美的摆动着。
落幕之时,淋漓尽致。
“顺逆乾坤!”
我猛然回神,赶紧变换骠骑,拿出自己的单薄的暗金盾牌顶在封魔御前面,盾牌与箭雨接触刹那,犹如被万根木筷疯狂敲打,“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密集一线,撞的我手都开始麻木。
“铁盾!”“绝气天罡罩!!”“护主!!”
我咆哮着,咬紧牙关奋力顶住那几乎将我推倒的盾牌压力,所有防御技能全部开启,层层叠叠的盾几乎将我和封魔御完全包裹;即使如此,我的血条依然以开闸泄洪的速度飞速降低,情急之下,索性将一大堆血药全部掏在地上,伸手便拿起胡乱往嘴里塞,也没时间分辨哪些冷却时间冲突,哪些不会冲突;只知道如果倒不出东西就赶紧扔掉,然后抓起另一瓶继续往嘴里倒,就像个喝不饱的渴死鬼。
箭雨一直未停,直到老刘落在地上之后才终于静止。
“hp:158。”
血条停在了致命线前一刻,地上小山般的血药也已经被我嗑的只剩下零散,我颤抖着双臂看了看自己盾牌的正面,上面的影箭慢慢消散着,只留下那让密集恐惧症战栗的无数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