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网上下了个单子,几十块钱两件的纯色体恤,直接买了四套放在家里。
黑色白色各两套。
谁要衣服都不怕了。
拿到衣服之后,田蕊重新关上了门。
田蕊洗漱的时候,何远就坐在客厅里,拿出了电脑。
将电脑放在腿上,何远按着老程和田蕊的意见,进行修改。
客厅里没人,何远就点上了香烟,烟灰缸就放在手边。
好几次,何远弹烟灰的时候没注意,就弹在了沙发上面。
这不是何远第一次干这种事儿了。
他工作的时候特费脑子,以前在北京的时候,好几次都把烟灰弹进刚开的可乐里。
有一次他做方案做的太投入,端起可乐就喝了一大口。
可乐在嘴里一转悠,感觉怪怪的,这才发现灌口处的烟灰。
可把他恶心坏了。
抽了两三支的样子,田蕊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了。
“在干什么呢?”田蕊走到何远身后,伏着身子,看着何远屏幕上的东西。
“在修改方案。”何远笑了笑,将电脑关掉。
“我有点奇怪,你做这个好像不是为了挣钱,但你为什么又要做的这么仔细?”田蕊道。
“钱,还是缺的。”何远道。
“你缺钱吗?”田蕊眨了眨眼睛,“缺钱你还装修这么好的房子,买那么好的车?”
“那些钱都是别人的。”
见田蕊一脸不信,何远苦笑下:“好吧,嗯,我是存了一些钱,不过你也知道,我现在辞职了,没有什么收入,总不能坐吃山空吧。弄这些东西就已经花了不少存款,我就想着,要找点事儿做,最好能挣一些钱,把之前花掉的那些窟窿补上。所以,钱还是要挣的,只不过我不想挣的那么累。”
有钱,和挣钱,是两个概念。
很多人都说,金牛座比较抠。
别人怎样,何远不知道,但何远有点不一样。
他的抠,从来都只对自己抠。
比如说,没钱买衣服,那我不买,或者买地摊货。
如果没钱出去聚会,那就不去,自己宅在寝室里。
他能为了节约两块钱的地铁费,在大冬天的北京步行几公里。
也能为了答谢别人,花掉自己一个星期的生活费,去请别人吃饭。
作为一个从小穷到大的人,何远一直把钱分的很清楚。
自己的钱是自己的,别人的钱是别人的,不一样。
虽然他通过记忆,拿到了银行存款,和北京的房产证。
但何远从来不觉得,这笔财产就真的属于自己了。
从小到大的经历,让何远明白,哪怕是你父母给你的东西,你也不能接受的那么心安理得。
所以,虽然何远花了银行卡上的钱,但他也会想办法将它补上。
他现在还能这么悠闲,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几十万,他还能比较轻松的补上。
要是欠上百来万,何远就没这么惬意了。
光是为了弄钱,就可以搞的他焦头烂额。
哪儿管的上这钱挣的累不累。
“这样啊。”田蕊眨了眨眼睛,道,“你要这么急,那我们现在开始弄吧。”
说着,田蕊拿起相机,摆弄起来。
“现在?你不休息吗。”何远道。
“时间还早,再说了,你这边夜景也不错,可以拍几张照片。出了照片之后还要修图,修完图还要做文案,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田蕊晃了晃相机,“反正头发还没干,先去拍照吧。”
田蕊做事,充满了老家的风格。
管它什么计划不计划,先做了再说。
她穿着小体恤,外面披着一件何远的羽绒服,拿着相机就出门了。
何远在一旁跟着。
今晚的月色不错,光线很足。
房间里开着灯,再让何远打开手机电筒,亮度就差不多了。
田蕊拿着相机,到处找角度。
她一脸严肃,神色看起来很认真。
从楼下拍到楼上,室内拍到室外。
同一个角度,田蕊要拍好几张,拍完之后看一看,不合适的删掉,换个角度继续拍。
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两小时。
拍了百来张照片后,田蕊又拉着何远,将照片传到电脑上,然后和何远一起选照。
要是有地方拍的不好看,田蕊又马上拿着相机,出去重拍。
两人一直折腾到半夜。
坐在电脑前,他们开始筛选着今晚的成果。
何远操作着电脑,田蕊就搭在他肩膀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对那些照片给出一些自己的意见。
何远就按照田蕊的意见,将合适的照片选出来,放在一个文件夹里,剩下一些待定的,则是放在另一个文件夹。
弄着弄着,何远感觉身后的声音小了。
一回头,就见田蕊不知什么时候起,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何远看了下时间,不知不觉间,已经十二点多了。
他轻轻动了动,身后的田蕊发出一声呢喃,胳膊落下,搭在何远的身上。
何远想要起身,刚动了一下,田蕊擦着眼睛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