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石郎中从外屋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两瓶药,递给棠溪。
“这是活血化瘀的药,虽说没怎么伤到,可必然也有磕碰,回去用这药酒揉一揉,就不会疼。今日还是要多谢你们两位,不然这医馆只怕要平白被人家砸了。”
石郎中施礼,语气中除了感激还尽是无奈。棠溪赶紧一把手将他扶住,愧疚道:“石郎中,你千万别这样说,棠月是我姐姐,她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这件事本就和你没有关系,却……”
棠溪撇了一眼钱家下人收拾的勉勉强强的屋子,心里面愧疚更深。
“这件事本来和你没有关系,却让你成了替罪羊,要不是你将铺子借给我营业,棠月必然不会来为难你的,她不是个善茬,这次不成,还会有下次,我明天就收拾收拾从铺子里搬出来,也好还你个清静。”
棠溪不是占小便宜的人,很不想因为自己让朋友受伤害,穆骁也表示可以在镇上另外找一家铺子。
石郎中却顿时急了起来,“溪姑娘,穆兄,你们到底拿不拿我当朋友?我怎么会为了这样的事就将铺子收回来?这铺子给你们用就是给你们用的,就算他们再来砸医馆,我也不会收回来,难道在你们眼里,我连这点骨气都没有?”
石郎中气鼓鼓的,双手握拳,青筋暴起,他平时温文尔雅,这次是真的急了。
事情已经说道这样,棠溪和穆骁也不好再推脱,又帮着石郎中收拾了一下,便带着二白回去了。
钱府。
钱老爷子一回来就气冲冲的冲进了书房,临走丢下了一句话,让钱公子将棠月送回棠家几天,他看见便觉得心烦。
棠月屋中,钱公子坐在八仙桌前,不急不缓的喝茶。
春桃跪在门口低着头一言不发,棠月则是侧身躺在月牙床、上不住的抹眼泪。
叫了一声春桃,过去将她扶起来,跪坐在床边,低声哭道:“相公,我不过是一时心急做错了事,怎么能直接要将我送回家去,那我还如何见人啊?相公,你和爹求求情吧,我ri后必然好好呆在家中,不再出去惹是生非了。”
棠月哭的凄凄惨惨,春桃也是带着哭腔:“少爷,若是将夫人送回去,她还怎么有脸活呀?夫人从来小心服侍您,并没有别的错处啊!”
主仆两个为自己求情,钱公子一言不发,只是专心致志的剥着手里的半把瓜子。
直等着主仆两人住了哭声,才道:“你们真觉得爹只是在生气你们出去胡闹?呵,你们主仆还真是蠢的可以,爹是生气你们做什么荒唐事不好,竟然去砸清风馆!”
钱公子丢了一块瓜子仁进嘴里,哼了两声,不屑道:“你们觉得那清风馆不是什么重要地方,在那群穷人眼里,那就是命跟子,你看不上你妹妹过得好,你直接去砸她的铺子啊,冲清风馆较劲做什么,蠢货,真真是蠢货!”
他撇了棠月一眼,棠月被他骂的整张脸都白了,她当时只是想着出气,想着将清风馆砸了再去砸棠溪的铺子,却不想竟然还有这么多事情。
钱公子也不愿意再和她啰嗦,“一会儿有小厮赶马车送你们回去,先回去避风头,等爹消消气,我再接你回来吧!”
多说无益,棠月也不得不应。晚间,棠家正要吃饭,棠方氏给棠镇南夹菜的时候,就听到有下人吵嚷着进来道:“夫人,大小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