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没有说孩子的模样,只知道是个男孩,身份显贵,是这样的小镇里的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大人物。
那年痞子赖才刚满二十岁,是那趟走镖队伍里面最年轻的一个。
他们路过大冈山的时候,正是冬天,天气寒冷,总镖头执意要走小路,觉得小路不会有危险。
可痞子赖却提议走大路,那样的雪天,又是在大冈山附近,及其好埋伏,一旦中了埋伏,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结果自然是他被总镖头教训了一顿,最后被赶走。他那时候年轻气盛,也不在乎,互送着自己负责的一小箱珠宝走了。
“反正那些珠宝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孩子!”
痞子赖眯起眼睛,继续讲着,果然他走大路的时候,前方发生了雪崩,他隐约觉得事情不好,怀疑是小路上的人打起来。
掉头就赶了回去,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地上是雪白的雪,上面铺着一个又一个的人,身下都已经被血染红。
他找了很久,只有一个还有一口气的,告诉他那个孩子被人抢走了,往东去了。
痞子赖就顺着往东追,结果追了三天三夜一个人影都没看到,他没有见到那个孩子,也没能带回珠宝更失去了十几个兄弟的命。
“等我再回来的时候就成了叛徒,理由是所有人都死了,我解释,可是没人相信,后来……”
他顿住,似乎有点失望,“后来就成了你看到的那副样子。”
“那你后来又去找那个孩子了吗?”
棠溪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她从来没友听过这么真实有趣的故事。
痞子赖垂了头,然后死命的摇了两下,再抬起脸的时候都是苦笑。
“去哪里找啊?当时连个画像都没有,只知道到了那里会有人送来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是个男娃娃,剩下的一无所知。”
棠溪点了点头,忽然也感到一阵悲戚,是啊,就算是下定决心找了,也有画像,十岁左右的孩子还在生长,一年一个样,慢慢的也就不像了,真人站在你跟前,也未必能够认得出来。
“现在讲完了,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练成这样的拳法的了吧?”
痞子赖一脸天真,问棠溪,棠溪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两下懒腰。
“今日阳光真不错,很舒服,你多晒一会儿哈,我回去看点账目,练武的事不急,不急!”
她嘻嘻哈哈的进了屋,痞子赖一个人蹲在摇椅的旁边,有点烦躁的抓了两下头发。
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被这姑娘给耍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棠溪依靠着穆骁的后背将痞子赖的故事讲了一遍。
穆骁皱了皱眉,道:“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过往,也算是和悲清人物了。”
正说着又忽然想起来什么的似的,手摸了摸宝剑,自言自语道:“我还记得我十多岁的时候随父亲去过一次大冈山,好像也是冬天,白雪皑皑的很壮观,好像还有一种杜鹃花,红彤彤的,就是记不清了。”
棠溪翻了个身,哼了一句:“雪上上哪有杜鹃花,只怕是你梦里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