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慢悠悠的逛到镇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棠月还坐在俗世居门口的台阶上,看到棠溪的牛车过来,有话紧接着放声大哭起来。
棠溪一下车,直奔着棠月过去,瞬间引来了一群人围观,若是有什么好事未必见得有人过来看,可若是有女人打架,男人斗殴必然会吸引来一堆又一堆的看客。
“棠月,我不过是回家中养伤几日没来铺子里,你就在此处造谣生事,你娘为什么会进了大牢你心中不清楚嘛?还在这里颠倒是非黑白,让我说的人尽皆知,丢了棠家的脸面你才肯罢休嘛?”
棠溪出口威胁,却不想棠月根本不在乎,今日早上时候她出门前请求棠镇南想办法救棠方氏,得到的却是拒绝,如今棠月只恨不得所有人都跟着她一起下地狱才好,怎么会将棠家的利益放在心上。
低着头,又掩面哭了起来,只道:“溪儿,你还知道棠家的脸面,你还知道你也是棠家的人,你自小是在我母亲跟前长大的,她对你多加纵容,从来不舍得苛责一句,竟然将你养成了这样的刁蛮性子,不过是家中的一点小事,你便将母亲状告到府衙,害她又牢狱之灾,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棠月哭的凄惨,不少围观的人,都纷纷议论,“这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家里人的事,便是天大的过错也不能上了府衙啊!这大牢里岂是女子能够受的住的,更何况,棠夫人也是个柔弱的。”
“是啊!以往见到棠夫人都是以纱遮面,走路都如弱柳扶风,是个温婉的,能做下什么事至于送进大牢?”
不少人对着棠溪指指点点,言下之意便是棠溪过于恶毒,应该即刻去府衙撤了诉状,将棠方氏接出来赔礼道歉,棠溪只觉得气的七窍生烟。
痞子赖怒视一圈,才没有人再敢插嘴,棠溪慢慢蹲下,一把扯下了棠月用来遮面的袖子,搬过她的脸盯着一字一顿道:“我将你娘送到了府衙,是因为你娘买凶杀人,是她找了杀手埋伏,若不是我相公及时赶过来,只怕我这条命都交代在那里了。我状告你娘,被判进大牢也是郑大人的审判,莫非你觉得郑大人会判断有误?”
棠溪盯着棠月,看的她咬着唇说不出话,又起身扫视了一圈,这个时候说话便是妄议朝廷官员,是重罪,自然没有人再敢说话。
棠月咬着唇,想了半天,不认输一般,竟然道:“当初你诬陷我在酒中下毒时候也是如此,借着你与郑夫人关系好,便一口咬死是我下毒,害的我被休弃,如今又故技重施,诬陷娘买凶杀人,棠溪,你好狠毒的心啊!仗着有贵人相帮,就这样诋毁。”
“住口!”
不等棠月说完,从人群外面传出一个清爽的声音,娇喝一声。所有人都回头向外面看,人群散开,一柄小轿子抬了过来,轿子旁站着的却是一位熟人。
“桃红姑娘?”
棠溪惊讶一声,桃红微微点头,算是见过,目光在穆骁身上扫了一下便跳过转头看着棠月。棠月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只听见桃红厉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妄议夫人?妄议朝廷命官家眷可是要坐牢的。”
顿时人群噤声,棠月则是一直退到了墙角,她缓慢的站了起来,低着头,忍不住盘算要怎么才能从郑夫人手里安然无恙的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