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骁立时失笑,舒了口气:“也是王主簿等人在远山镇盘桓做了太久的地头蛇,以往来远山镇任职的官员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才让王主簿觉得郑大人也是那样的人,所以这防备也是松泛的。”
还有一件事是他未告诉棠溪的,那便是昨日他去接棠溪时看到的郑大人审王主簿等人的手段。
那手段可谓是毒辣折磨人,现下想着,他的后脊也起了一层冷汗。
所以他带着棠溪出去的时候都是特意绕路的。
摇摇头,穆骁不想棠溪知晓这些可怕的事情,便转移着话题:“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了,俗世居也要开起来了。”
经穆骁一提醒,棠溪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呀!我就说还有一件事情是什么呢,与常老板说好的这件事完了就把全款付给他的,我得先回家拿钱。”
说罢,便拉着穆骁急匆匆的往家里去。
进了家棠溪喊了几声,发现刀疤和二白都不见了,不由担心:“这两人跑哪里去了?”
“估计是去衙门那边了,早上我们走的时候二白还来缠我了,我没答应。”
穆骁说的棠溪没印象,许是她还在梳洗的时候发生的。
“可是现下正是审判王主簿几人的时候,所使用阿门有认识刀疤的人,那刀疤不就危险了?”
棠溪心下担忧,却瞧见捂得严严实实的刀疤拉着二白回来了。
“你们怎么就跑去衙门了!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刀疤低着头不说话,倒是二白,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听到棠溪的教训有些委屈:“溪姐姐,我们没有去衙门那边,刀疤带我去了隔壁的街买糖葫芦吃。”
闻言,棠溪一僵,瞧着没有多大情绪起伏的刀疤:“现下是情况特殊,是我急躁了些,你也别太怪我。”
“我知道的。”
“哦,对了,待会儿你与我一道出去吧,相公那边不方便安排你。”棠溪点头,吩咐完才回到房间取钱。
出了大门,棠溪让穆骁带着捂得严实的刀疤先去了俗世居,而自己则是去了福寿楼。
此时的福寿楼门前人来人往,敞开的大门内却无一人,处处透着股人走茶凉的悲凉感。
常老板毫无形象的坐在大堂与二楼的楼梯上叹着气,浑浊的双眼含着泪,放在楼梯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
刚踏进大门的棠溪一看便心酸了,看常老板这样子,心下的怅然更重,可惜的是,这世间从来都不是付出便有回报的,一路上的艰难险阻,没有谁会因为你有多努力,有多真心,便会放过你的。
也许她对常老板,更多的是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