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钱老板才不行这一套说辞,拨开人堆就横刀立马的坐到了王老板对面,皮不笑肉笑道:“在这儿遇上王兄可当真是预料不到,不知道王兄玩的如何,本人掺上一手怎么样?”语毕已经抬手拿出了自己的筹码,摆明了王老板说什么也得狠狠的来两局了。
王老板一见钱老板落座,脸上先是一副心虚,好似害怕钱老板秋后算账,但一听见赌两局,想到自己晚上这顺风顺水的又笑呵呵的应了,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模样。
钱老板也做出高高兴兴的样子,向坐庄的人使了个眼色,就盯着对方的手势准备开始了。
开局第一句,王老板赢了,满脸得色,但钱老板并不在意。果然,从第二局开始,接连四五局都是钱老板赢,王老板桌上堆着的筹码因为越赌越大,已经失去了大半,急的团团转,但还是咬牙跟下来。
这一大半的筹码可就是几百两银子,钱老板简直乐开花,不周转的资金这不一下子就得到了一定的缓解了。
然而,他没得意两局,情况又变了,从第八局开始,钱老板一直都是输,仿佛那坐庄的人打的眼色都是错的,一开始钱老板还忍了,暗地里一个劲儿的做小动作,但等到输得精光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这场景何其相像自己进来惨淡的商场,也是如此这般输的一文不剩!
他拍案而起,架不住管家的阻拦,怒火冲天的冲着王老板呵斥:“贼人,我看你是出了老千,哪有十连胜的说法!”
王老板一扫方才的情绪外露,挥着折扇笑眯眯道:“钱兄说笑了,咱们可都是这赌桌上的熟客,出不出千无非就是在对方看不看得出来而已,敢问钱兄看出我出千了吗?”
钱老板顿时被这一番话噎住,说不出个所以然反而更是怒火中天,转头就冲着坐庄的人和赌坊老板口不择言的大骂:“光拿钱不办事的狗东西,本人花钱是养你们这群不懂得看主子颜色的废柴吗?!叫你们往我这儿放放水,这都学不会,下季度就别来找老子要银——”
管家连天的呼叫回荡在耳边,钱老板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富商投资赌坊本来就是禁忌,这相当于白道做灰道,有法做无法,虽则官府大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严格来说是可以判罪的,尤其是钱老板对这众多赌坊的多年投资,从中谋得的利益滔天,严重来抄家都不为过。这默认的事放到明面上来讲本来就不好看,若是平常也就算了,但今天还多了一个王老板……
钱老板脸色有些白了,刚想张口说两句辩解一下,就听外头一阵喧哗,赌坊的门帘被粗鲁的掀开,一整队的官差从门外冲进来,领头的青面虎目,张嘴就怒吼:“奉县太爷之令,逮捕钱德,抄查赌坊、家产!”说完动手就抓了人。
满屋子都是灰色人员,自然没人敢多说话,仍由钱老板一行人叫苦连天的被官差抓走了。
树倒猢狲散,赌坊都要没了,一众赌徒自然了无生趣的离开了赌坊,唯有王老板沉默的坐在原位,并没有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