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重新一轮的招兵买马了!即使这官体的文字已经尽量去委婉,棠溪还是一眼看出了上头的急切心情,再结合与凉州的多日不联络,边境的战事很可能大不好,柳墨口中自信满满的可能性并没有出现,禹洲城恐怕真的要有危险的趋势了,很可能会城破!凉州到底能不能守住?
更重要的是,穆骁呢?他到底怎么样了……
棠溪从没有如同这一刻一般,如此厌恶这个时代的低下通讯。
战场上出了大问题,柳墨走了,军司又要开启新一轮的抓壮丁,难怪男人都躲着,棠溪霍地站起来,她觉得她要想办法了解一些情况,去问问凌行,李玉筝,还有明显和柳墨认识的残阳。
她先回俗世居吩咐人闭店打烊一天,跟着去了凌行和李玉筝府上,不想这二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共识,竟然都不在,她只得直奔残阳的宅子,好在这小老儿是在的,只是给棠溪开门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今天上门找我的人也太多了……”
残阳无精打采的伸了个懒腰,恹恹的走进屋里,棠溪跟进去后关上了门,下意识的试探道:“除了我,还有谁来找您了?”
“那可多了去了!”残阳毫无长辈的姿态的样子,随意的坐在炕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小炕桌上的食物:“不过也无怪,这也是说明你们这些小家伙都敏感的很,昨天才出了两件大事,挨个挨个的就都有感觉了。”
棠溪本来还藏着掖着,见残阳这样坦荡,索性也不继续藏了,问道:“昨天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您知道吗?还有柳墨的身份……他怎么突然离开了?”
还有一句话,棠溪没问出口,战事是不是大不好了?
残阳道:“凉州地界死了个身份顶顶尊贵的年轻人,朝廷和蛮子必然会不死不休了,柳墨的身份……现在还不该你知道,他离开也是因为这个死去的年轻人。”
“生死瞬息万变而已,我为医者更也做不了更多,”残阳叹息,“只是,禹洲城真的要乱了,新来的县令马上就要被调走了,接下来还要多久才会有新的县令,到底是哪派人士,谁也不会知道。”
残阳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棠溪根本不需要多动脑子,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个时代顶顶尊贵的年轻人……怕不是皇子吧!若是皇储,皇帝恐怕都要疯了!柳墨的年纪多半和这个死去的人差不离,难怪他要走,会不会是皇帝害怕自己已经死了一个儿子,如今又死一个呢?
棠溪胡乱猜测着,与残阳的这一番交谈下唯一的好消息恐怕就是刚上任的县令要离开。
“不说柳墨了,也不说这新县令,恐怕就是我,过不了多久也要走了。”残阳道,“我的儿子会来接走我和安安,到时候再别,恐怕就没有再相见的时候。只是你和那柳墨扯上了关系,事情却又复杂,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