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七离开的声音,棠溪顿时如同泄气的气球一般,瘫在了椅子上面,没有丝毫的形象可言。
“可是累到了,听说一下午就叫了他,足足到了晚上,自己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如今的身子骨成什么样子吗?”
穆骁如今在棠溪的营帐中,就如同在自己的营帐里一般的熟敛,甚至比在自己的营帐之中还要自在一些,浑然如同主人一般,不用棠溪说半句便坐在了她的身旁,甚至还掠过了她正捧着的茶杯,放在嘴边没有察觉意思不妥的饮用起来。
听着他不痛不痒的训斥,棠溪也没有半分恼怒之意,反而伸出手,一副大爷的模样,讨要着自己应得的东西。
“干嘛?”
一巴掌将棠溪的手打了下去,嘴角带笑的看着她,语气中充满着宠溺的意思,话满是打趣。
“你说呢!”
看着穆骁假装不知道的模样,棠溪也不恼,只是详装生气的背过身,语气里也闷闷不笑,反倒有两三分真生气的模样在里面,若不是瞥见她嘴角那一抹若隐若现,迟迟没有隐去的微笑,恐怕就要当真了。
“生气了?”
穆骁嘴角那一抹淡笑迟迟没有掩去,修长的手指搭在了棠溪的肩膀上,像极了再哄一个别扭的小媳妇的丈夫一样,两个人的状态越发渐入佳境如来,越来越像是夫妻的状态,甚至要比往日还要好些,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穆骁迟迟想不起往日的事情,甚至只鳞片角也没有印象。
“别闹了,今日特地给你带的碎花芙蓉糕,这可是今日荣宝候世子随着父亲来探望六王爷和迟青主帅的时候带来的,主帅不喜吃甜所以便赏赐给了我们,你可算是有福气了。”
棠溪惊喜的转过头,就看到穆骁从怀里小心的掏出了由百白色帕子包裹着的碎花芙蓉糕,那白色的帕子是他临行的时候,自己赠给他的,原以为他什么都不记得,恐怕早就不知道随便的丢到什么地方去了,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看到它。
穆骁的手指虽然修长匀称,骨节分明,却带着军旅的气息,并没有富家公子的那种福气,就像是苏君墨那种,手指白洁如玉,一看便知道是从未受过苦,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而他的反而满是老茧,厚厚的一层盖在手上,显得十分粗糙,只让人看一眼,便能够联想到他这上半生的日子过得如何。
也正是如此的一双手,此刻正小心翼翼的揭开光滑的白帕,两相对比之下,更显得穆骁的手历经沧桑。
他的动作也十分熟悉,特别像是以往他经常用糕点哄自己开心时的模样,熟悉的让棠溪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水,一滴一滴硕大无比的顺着脸颊滑落下去。
看着棠溪流泪,穆骁反倒是一脸无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她才会露出这幅表情来,哄又不知道从何开口,只能满脸焦急的看着她,担忧的不行。
“怎么?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了?”
听着穆骁小心试探的语气,模样也活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模样,棠溪摇摇头,破涕为笑起来。
“不是的,只不过往日的时候,我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你就会跑到我最喜爱的糕点铺子去排队买我最喜欢吃的糕点,每次也都是从小白帕子包起来,放在自己的怀里,这样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