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苏君墨不说,沈琛也会小心的,可是如今他有意的提上了一嘴,沈琛便更加在意了。
“是。”
他看得出来,主子对这个叫棠溪的姑娘有不一样的情绪在。
身前的开水已经开始如同野兽的嘶吼一样,狂烈而沙哑,让苏君墨原本出神的眸子再一次聚焦到上面。
伸出手用小勺舀了瓢水,原本还在呜咽的水立刻停住了声音。
苏君墨在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如今自己不在京城,虽然能够时时刻刻掌握动向,但终归不能把握风向,若是想要搅乱京城的一汪水,就要狠下决心。
二皇兄。
对于自己的这个二皇兄,苏君墨脑中的印象很少,只知道他体弱多病,从娘胎就带了,所以极少出门的。
“二皇兄!”
单手掐过杯身,轻轻的擦拭,用手细细的感受着这个杯子带给自己的触感。
回忆起苏君修的身世,不禁觉得是个极好用的一把利刀。
他母亲身为继后,主持中宫,母仪天下,若是细细的算起来,他也可以称为嫡子,虽然体弱,但未免寿命不长,若说起父皇的宠爱,恐怕兄弟几个谁也不及他获得的多。
外祖父又是内阁学士吕廷义,身兼数职,颇受赏识,身为外戚,自带这便比普通的大臣多一些底气。
如此想来,他到的确是自己的最好人选。
在心中细细的盘算着,直到深夜,桌前的蜡烛渐渐昏暗起来,苏君墨才再一次的从深思中拖出身来。
眨眨眼,酸涩的感觉迫使他流出眼泪,起手将东西胡乱的归置了一下,才披了一件大氅出门。
眼瞧着已经过了初冬,天气越来越寒冷,这雪也是三天两头的就会下一场,不大不小,却也难免引出阵阵的惆怅之情。
原本那条小溪也冻僵了,不再发出潺潺的流水声,周围枯叶都见不到几片,十里之内见不到生灵,也算是极为的冷清了。
索性还有点人气,否则恐怕穿的再多都会被冻死。
“墨哥哥!”
从不远处望过去,寻到那声音的源头,是一个身穿着枣红色披风的不断朝自己移动而来。
湘漓郡主到了面前,没有半点顾虑的挽住苏君墨的手,简直要比亲兄妹的感情还要在好一些不止。
“墨哥哥怎么在这一处呢!可是让我好找。”
手里的灯笼此时半闪半灭,照的人脸上忽明忽暗,在漆黑的夜里尤为的渗人,幸好湘漓郡主是个胆子大的,若换成一般的小姑娘,哭出声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