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闷哼了一声,撅起嘴,心中深觉苏君墨不识货,随着心中对苏君墨的吐槽,不一会便眯上了眼睛。
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过去,苏君墨就已经听到了匀称的呼吸声,放下手上的东西,站起身走过去,查探棠溪的被子有没有盖好。
棠溪的睡姿简直不能言语,并没有话本上说的那样娴静甜美,反而一只腿紧紧的压在被子上面,两只手搂过被子,睡的倒是十分香甜。
想要为她盖好被子的苏君墨一时间但是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了,眼睛仔细的上下打量,想要找到可以下手的好时机,却恰恰交汇到了棠溪的手掌。
她的手虽然搂着被子,却只是虚抱着,好像不好碰到被子一样,将她的手轻轻的掰开时,苏君墨整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双手简直不像是人手,手掌心被绳子勒出了几乎深可见骨的伤痕,整个掌心都是血肉模糊的,甚至有不少都顺着流淌到胳膊上。
这种疼痛,苏君墨几乎不敢置信她是如何做到一声不吭的,甚至同他们站了许久,却一声痛都没有喊过。
苏君墨甚至不敢相信这到底会有多疼。
满眼都流露出心疼,翻找了一会,终于找到了那瓶一直不曾舍得用的一瓶小小的紫色的瓷瓶,这是上好的伤药,听说只要涂上,再重的伤口,几天都会愈合,而且也不会留下任何的疤痕。
这原本是他费劲千辛万苦寻给四皇兄的,可是并没有等到自己亲手交给四皇兄的那一刻,人就已经不在了。
这瓷瓶握在手中冰冰凉凉的,十分舒服。
苏君墨的眼眸稍显落寞起来,随后拿着它走到棠溪的身边,为她简单的清理了一下伤口。
时刻的关注着棠溪的反应,虽然有的时候下手重一些,棠溪会紧紧的蹙起眉毛,却一次也没有醒来过。
也许是受了风寒,也有可能是太困了。
苏君墨还算是轻松的为棠溪处理了伤口,用一块白纱布裹上不少的伤药,轻轻的敷在棠溪的伤口处,简单的缠绕了几下,随后系好。
等到两个伤口都处理好之后,苏君墨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额角冒出了不少的吸汗。
没有理会自己,反而是小心翼翼的将被子为棠溪盖好,小心的掖好被角。
叹了口气,看着棠溪紧闭的眼睛,虽然已经睡熟了,可是修长浓密的睫毛却还在不停的轻轻眨动着,如同轻轻震动翅膀的蝴蝶一样。
苏君墨就这样盯着棠溪的睫毛,如同被吸走了灵魂一样。
面对着自己朝思暮想的面容,这一刻苏君墨鬼使神差的想要伸出手,摸一摸这一个让自己着迷的脸。
手还没有碰到棠溪的时候,苏君墨就立刻惊醒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在心里唾骂自己。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才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吹灭了蜡烛,盖着那月白色狐狸毛做成的毯子,将自己努力的缩在软榻上面。
听着屋内平缓的呼吸声,虽然明明知道这是并不属于属于他的幸福,可是心都却还是会荡起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