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安特虚脱的站在病房外。他看着大难不死的宫亦年,唇角骂骂咧咧道:“你小子吓死我了,等着你醒来我一定要好好载你一顿,让你好好心疼心疼。”
诉说出去的话,对方根本没有回应。
宫母接到安特的电话,那时宫亦年已经平安走下手术台。她平复了心情后,准备出门。
“妈。”黎果果出现在门口。
宫母表情有些许的牵强,她愣在原地,迟迟没有上前。
“你这是要出去?”黎果果佯装看不出,往前与她靠近。
“亦年生病在医院里,我正要过去看看。”宫母说道,停顿了下来,许久后,她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你要一起吗?”
医院里她去过,那里有人贴身照顾,她去了也只会碍手碍脚让人不开心。摇头,她回绝道:“我有点不舒服,就不去了。”
内心有太多想问的,可宫母却问不出口。在她心里,黎果果和宫亦年一样重要。不想去,也不能强求。只好点头,独自离开。
回到屋内,与张妈打了照面。没有平日的亲近,每个人的脸上都出现诡异的表情。仿佛在黎果果的脸上,有不干净的东西。
伫立在客厅中央,黎果果叫住了要离去的张妈,“家里的还要包扎伤口的医用品吗?”
“我这就去拿。”张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黎果果举起掌心,伤口泛着乌黑的颜色,仔细看看,里面还有一些未清除掉的玻璃渣。
张妈态度恶劣的将医药箱放在茶几上,离开时瞥到黎果果的伤势,强劲的心又柔软了下来。她转身站在黎果果的面前,低声询问道:“需要帮忙吗?”
伤的是左手,虽然右手能够健全的行动,依旧是抵不过两只手。黎果果想起昨夜承受的痛苦,伸出臂膀,将掌心裸露在张妈面前。
从大拇指到小拇指,整个掌心横向一条伤口。大概是处理的不过仔细,伤口微微鼓起,肉暴露在外。
张妈拿着沾取酒精的棉签,轻轻擦拭在伤口上。液体刺激着伤口,疼的黎果果咬住上唇瓣。
耳边一声低咛,张妈的动作又温和了许多。消过毒,张妈翻找出镊子。她抬头看着不停冒虚汗的黎果果,询问道:“要去医院吗?”
伤口恶化的挺严重,处理不好的话,极有可能会留下一条很粗的伤疤。
愿意去医院的话,黎果果刚刚在门口就会跟宫母一同前行。摇头拒绝,她右手拽紧,浑身绷直,“没事,你弄吧。”
张妈看出她如此坚硬,低头小心翼翼的清理着未清除掉的碎片。伤口有一些部分已经结痂,但是为了让里面的残片取出,只能心狠的将其在扒开。
张妈感受着手部神经的抽动,一颗心悬浮在嗓子里,比黎果果还要紧张几倍。
一个取出,接着又一个。时间飞逝,整个伤口包扎后,将近一两个钟头。
带血的玻璃渣上仿佛还有细小的息肉。黎果果疼得面部发白,唇瓣上下抖动。
“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吧。”张妈起身,臂膀悬空在黎果果的面前。
此时的她已经虚脱到无法站立,汗水不停的从发林间掉落出来。她喘着粗气,手指搭在张妈的臂膀上。
回到房间,黎果果倒在床上,很快便睡着了。昨夜她疼痛到无法合眼,一直等待清晨能够打到车离开郊区。
宫母替换了安特,让他回去好好休息。坐在病床前,宫母看着没有知觉的宫亦年,有些话蕴藏在心里也有好些天了。
“亦年啊,你和果果真的是有缘无分吗?”宫母一脸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