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话还真没法说。
她只得硬着头皮无视这种眼神。
姜家开开心心吃饭的时候,邵国庆一家却在开家庭会议。
这一次出席的不再只是老两口和邵洋三个,连一直忙于工作的女儿邵蔓也被叫了回来。
邵蔓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傻了。
嘴巴张了半天,却怎么也合不上。
对于她这样一个平时那么臭美,把仪态看得无比重要的人来说,这种情况是绝无仅有的。
“再喝一点水。别瞪了,是真的,你爸说话你还不信?”
徐惠萍习惯性的将水杯又塞到了女儿的手里,无奈的说道。
不知道因为什么造成的印象,徐惠萍一天到晚总觉得女儿喝水不够。
以前在同一个医院的时候,她一天总是要去女儿科室好几次,不为别的,就是盯着她喝一杯水。
看着她把水喝完才会走。
回到家就更是如此,每次邵蔓回家,她都会倒一大杯水坐在女儿旁边,盯着她把水喝完,心里才会满足。
要是哪一次邵蔓没有喝,她一定会连着叨叨好些天。
邵蔓对此真的是又烦又没办法,即便知道每次自己都会输,可每次还都会对着老妈发几句牢骚。
可这次因为太过震惊,邵蔓都没有意识到这已经是妈妈第三次给她添水了,端着就喝了一大口。
喝完才终于开口说道:“……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说,你们不仅和去世了的奶奶联系上了,奶奶还给咱家寄过来了一个烛台?
然后那个烛台现在有人出价四百五十万,可你们还在犹豫,邵洋把叫我回来商量卖不卖?”
邵国庆没有立刻接女儿的话,而是叹了口气,又用手揉了揉眉心,这才点了点头:“是啊,我和你妈昨天一晚上都没睡着,商量了半天也下不了决心,犹豫的不行。”
“犹豫什么啊?这么好的事儿有什么可犹豫的,肯定是卖啊!”
邵蔓听到爸爸这么说,激动地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手里拿着的水杯被她这么一蹦,水几乎溢出来了一半儿。
“蔓蔓!”徐惠萍不高兴的抢过水杯,站起身就要去拿毛巾。
邵蔓这会儿可顾不得衣服湿不湿了,兴奋的眼睛里都快要冒出来光。
“卖卖卖!这还有什么可想的,肯定卖啊!把那个烛台卖了,然后给你们在东区好好的买一套房子。你们不是早就不想在这儿住了吗?那就搬到那边啊!
搬到东区,离我们医院还有翔宇他们派出所都近,就是离洋洋他们大学城也比这儿近得多。
我以前都没跟你们说,想给你们换房子的事儿我想好久了,只是口袋里真没这么多钱,所以我也没法提。
要是当初有这好事,你们还去乡下租什么房子啊?”
邵蔓越说越激动,特别是说到爸妈租房子的事儿,忍不住鼻子就酸了起来。
所谓树大招风。
当初的邵彦成,后来的邵国庆,一家子先后两代人都做了机械厂的总工。
说他们好的人,自然会说一句“虎父无犬子”,嫉妒的人,说话就难听了。
如果邵国庆身体没问题,在位置上干的好好的,那那些说闲话的人即便内心再阴暗,也只能躲在角落里小声的说。
可他在五十岁,一个高级技术人员技术最成熟,最能够出成绩的时候却不得不因病从位置上退了下来。
这就很有点高开低走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