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元元看到德叔拆开又一幅画,兴奋地说:“这就是她直接爆红的——再见,丑小鸭。”
韩藤和魏原澈怔怔地凝视画。只见,画上有三只小鸭子,画的最顶上左上角是一只小小的鸭子在照水,那条水湖呈“7”字型;中间是一只稍大点的鸭子,眼睛上却蒙着一条布在画画,脚边是许多大大小小散落在地的画纸,画上画着什么;而画的右下角,鸭子的身边围着很多其他动物,那些动物还举着照相机纷纷在拍那只鸭子,而那只鸭子手里举着一幅画——一只白天鹅。
钟元元看向画,说:“你们都看得懂这幅画想传递的意思。”
魏原澈说:“不懈的努力后,丑小鸭才变成白天鹅。”
韩藤说:“安徒生笔下只写了丑小鸭最后变成白天鹅,获得世人的尊重,这幅画完善了过程。”
钟元元点了点头,说:“是的,这只丑小鸭付出了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和坚持,才走向人生巅峰。”
韩藤的眼神变得愈发温柔,深深地说:“蒙着眼睛应该不是代表真的蒙住双眼去创作,而是不想去分心。丑小鸭的世界一片黑暗,唯有画画是它心中的那束光。”
魏原澈吃惊地看向韩藤,不禁发出感叹!钟元元亦是震惊地凝视韩藤!
韩藤继续说:“而且三次绘画的手法不一样,最左上角的是很潦草模糊的水墨画画法,只有黑白,而中间的那只鸭子颜色最鲜明亮丽像是油画,而右下角那只线条很简单勾勒,只有灰白,像是用铅笔画得素描感。我猜——于丑小鸭而言,它已看开最坏的和最好的那些片段,都保持无感无起伏的心境,而中间那段过程才是她毕生的财富和记忆所在点。”
“哇!——”钟元元和魏原澈惊呼。
钟元元愣了好久,不敢置信地问:“你了解过湾悦老师的画?”
韩藤摇了摇头。
魏原澈说:“但我们听着,你很了解的感觉!也太厉害了吧!”
韩藤说:“这幅画确实是好画,立意简单明了,但就是有它独一无二的魅力。我也只是说出一点感想,这幅画肯定还有很多没注意到的细节寓意,”韩藤脑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再看向《笑容》说:“那幅画表面上在画湾悦老师遇见的不同国家的人的笑脸,但也很有可能是伤心,内心在哭泣。见过多少人的笑容,意味着和多少人打过交道——所以,《笑容》里漫长的和人打交道之旅,就是《丑小鸭》里那段过程。”
魏原澈万分惊讶地看向韩藤,而钟元元整个人不敢置信,直直地看向韩藤。
韩藤继续说:“不是每个人喜欢出国,喜欢接触新鲜事物。她待过那么多国家,未必是她的本意。有的人或许只想安安稳稳地待在一个地方,但情非得已不得不辗转于不同的国家,不得不遇见那么多的人。”
钟元元捂住嘴巴,差点惊呼出声。
魏原澈激动地感叹道:“阿藤,你虽然是这里年纪最小的,但你的心智一点也不幼稚,相反很很很成熟啊!”
韩藤轻微一笑,说:“这也只是我看下来的感觉,不准的,待会我就去搜索下这位青年画家详细了解下。”
钟元元却说:“你猜对了,湾悦老师坚持画完这幅画的第一个理由虽是性格上不喜欢半途而废,但第二层含义就是表面上和不同种族的人都能谈笑风生内心却满目疮痍,画上的每一个人物都带有她认识的人的影子,她在回忆也在赎罪,为逝去的青春岁月里她遭遇的不好的人怜悯自己,也为那些她没好好珍惜的人感伤——尤其是站在最中央的那个人。”
韩藤怔怔地看向钟元元。
魏原澈笑着看向钟元元说:“元元,那我们把这些画挂墙上吧,待会老丁来了肯定也会大吃一惊。”
钟元元笑着点了点头。
四人折腾了一会,给新公司挂满墙画。
韩藤和魏原澈仔细地端详长长的《笑容》,而钟元元站在门口最大的画《仅愿橙大树》前,心中轻语——妈妈,我会成为一棵大树,照顾好我们这个家的。
德叔刚离开,丁洛起却一脸严肃地走进公司。
钟元元就站在门口,笑得很开心地看向丁洛起。
丁洛起凑近钟元元说:“我有件事要和你汇报。”
钟元元看了看丁洛起的神色,笑容褪去,虽不解,但马上点了点头。
丁洛起看了眼墙上的画,两人走进钟元元的办公室。丁洛起关上门,对一脸不解的钟元元说:“我们公司注册通不过。”
钟元元吃惊地问:“为什么啊?”
丁洛起神色很不自然地说:“你上了银行黑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