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元元想喊王馨婂的名字,然而,那个隐约在她脑海里飘过的想法像一团无序的毛线球再次滚来。
钟元元又闭了嘴,跟上王馨婂。
王馨婂的表情似是在思索什么,竟然没注意到后面有个人那么笨拙地跟着她!
王馨婂走进一间房,钟元元透过透明窗看向里面,只见病房里只有一个老人,那个老人躺在病床上。
王馨婂放下手里的包,正眼都没打量躺在床上的老人。老人睁着眼,一副呆滞的模样。
钟元元想那应该就是王馨婂的爸爸,王馨婂说过他是植物人,终年躺在床上!
钟元元想了想还是决定敲门进去,在外这样看着不礼貌。王馨婂往药剂杯里放入东西,钟元元的手停在半空,她的脑海里浮现灰黑色的一片废墟中,不仅有妈妈残留的骸骨还有一个烧得焦黑的药剂杯!
“哇!馨婂,你又在化学比赛里拿奖了啊!你这智商绝了!比男同胞们还牛 逼!”郑羽娴夸赞道。
钟元元马上甩了甩头。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联想,她的心一痛,现在看到相似的任何事物总会勾起她的回忆!
王馨婂坐在床沿边看了眼老人,又看向药水,她搅拌药水时眼神呆滞,钟元元总觉得她很罕见地心不在焉!
这时,躺在床上的老人手指剧烈一动推翻药剂杯,显然老人还有低级反射弧能力。
王馨婂一下子站起身,竟然用双手去掐老人的脖子!
钟元元大吃一惊,猛地捂住嘴!她害怕地后移两步,不敢再继续看,背靠在墙上,整个人震惊不已!
养老院的隔音效果很一般,尤其是贴在墙边,钟元元模糊地听到——
“你个老 东 西!敬酒不喝喝罚酒!?”
钟元元的双眼瞪得老大!这是她认识的那个王馨婂吗?钟元元是不是认错人了!?她全身微颤,然而,房内歇斯底里的声音继续传来。
“怎么还敢瞪我?我听护士说了,你竟然想偷拿别人的水果刀。怎么想一刀结束自己?想都别想,你个衣 冠 禽 兽,马上就死掉多没意思啊,一天一天慢慢熬吧。你呀,就天天躺在床上,哪也别想去,哎呦,还说不了话是不是很难受啊?我就是要让你也尝尝这种生不如死无比痛苦的滋味!”
钟元元满脸惨白!她不想再听下去了!她捂住剧烈跳动的心脏快步跑开。
她跑到花园旁的小河边,双手无力地伏在地面上。她的头脑里一片空白。
钟元元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将近几点取过白住颜的布包离开养老院的。她开着跑车,夜风打在她脸上,她觉得格外地疼。
“你叫王馨婂啊?”李菡茤小心翼翼地问。
宛如天仙下凡的少女点了点头。
“你怎么转学来我们kz啊?是我们本地人吗?还是外省的啊?”李菡茤眨巴着大大的眼睛问。
少女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