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工工地,距离大家休息的工棚也就七八百米远,由于每天施工包括机器等的,都有很多重要的机械、物资放在施工现场,没有每天来回地朝住地搬,所以一直就是放在施工现场的两个临时的值班棚旁边,南北各由两组(4个)工人晚上在这里值班看着,守一晚上,也算他们一个工天,所以,工人们也愿意在现场值夜班的。
郑前他们来到现场,才真正地看清楚,按照平常的搭建值班棚的标准,一般情况下是安全的,可今天,整个刚刚挖开的这一面坡,连同松土、石头和坡上的树木,在大雪的压迫和风的吹动下,整整一壁坡都坐了来,才把两个分开的值班棚全部淹埋了。就连停在另一边的大挖机也只能看到那高高的鼻子了。南边的一个值班棚,也就还能看到一点点的房子的塑料布,北边的一个,已经找不到方位在哪里了。
“昨天,你们是怎么住的?”郑乾走过去,质问那个工人。
“晚上,我,我们四个人从工地住房那边过来,我,我和李文庭就进了我们住的值班棚,另两个人就到了北边的值班棚,然后,然后,我们,我们就,就睡下了——”
“那,你起来上厕所是什么时候?”
“我,我,我也不知道呀,我就到了厕所,听到响声后,就从厕所出来,喊了他们几声没有反应后,我就朝工地住房上那边过去叫你们去了。”
“那里还能看到原来你们住的那间值班棚的一角,你喊了?里面也没有任何反应?”
“没有,我也是等从上面塌下来的东西全部停下来了才敢过来的,所以我——”
任重走了过来,对郑乾说:
“好了,现在再说他也没有用了,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看还有没有救。”
说着,大家就一起朝南边的值班棚走去。
“李文庭,李文庭!”没有任何反应。外面的雪还在慢慢地下着,山上是不是还有可能朝下面滑下来,这,谁也说不准。大家的心里都悬着,害怕着。但又不得不为里面的李文庭担心着。
“这里也不是埋得很深,你,你,你,你们几个过来,和我一起轻轻地朝里面刨,看能来能把李文庭刨出来,看是死是活。”任重指着前面几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工人说:“其他的人退出去远一点,退到安全的地方,也帮我们看看,一旦上面有什么动静,马上叫我们,都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几个工人答到,退到了稍微安全的地方。
任重带着几个工人轻轻地揭开还能看到的那一层塑料布,边慢慢地把旁边的泥土、石头、小树枝和野藤荆棘等往边上扯,一边又喊了李文庭几声。可是,仍然没有任何动静的。几个人又继续往里面刨,又揭开几层工程板和一些土和污泥。
看到床单了------
看到李文庭的脚了------
大家更加兴奋地朝里面刨着,终于可以摸到李文庭的脚了,摸了摸,还有一丁点的余温。
“还活着!李文庭还活着!!!”前面的几个工人朝退到后面的那一批工人和郑乾、南飞他们喊。
“真的?”
“真的,我们都摸底到他的脚下了,还有余温。”
“啊?我们也来看看!”几个工人说着就想跑向前来,被郑乾叫住了。
前面的人还在刨着,只听到后面的人又一声大喊:
“任总——,任总——,快,快,上面,上面——”
“任重,快!快!快带大家退下来,上面,上面又要下来了!!!”郑乾已经是拼着最大的力气喊了。
任重他们听到喊声,也顾不得太多了,也知道上面马上有危险,叫着那几个工人,连滚带爬地逃了过来,几个人差点就摔到在了地上,幸好被接上来的人扶住了。大家惊魂未定,大气都还没喘过气来,上面又一批泥土、雪和树枝又慢慢地坐了下来——
大家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后背冒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