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条,如果她这次选择说谎,那么就太愚蠢了,她动过现场的事情不被发现是很可能的,但是别人家都能听到的惨叫声她隐瞒下来却非常容易被戳破,她这样做简直是自掘坟墓。想来想去,我想不出答案。
正在双方的讨论越来越激烈的时候,有人敲门进来,说几位法医到了。满屋子的人大喜过望,这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说不定会有证据出现。
所以……当人三三两两的离开会议室,小默姐就趁机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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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尸检结果没公布,姐姐我决定要找机会再和水月你谈一次,而且听了众人的描述,我心里你的形象不停扭曲变化,说实话,我觉得你的确有问题,隐瞒了什么。但是石苓人拍胸脯赌咒发誓,说你绝对不是凶手。
还有,既然现在局里的苗头都指向你,那么自己就做个反方,这样能更客观些。
——这是于祖佳那小子的原话。他对和你面对面交谈可是充满了期待——不过姐是近水楼台,而他,”小默姐冷笑一声,“先去趟泰国变个性再说吧。她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于祖佳一眼,我觉得她隐隐有些不安。
我心里一暖之后又一沉,只有呵呵了,对了,好像一直没看到于祖佳啊。
“他啊……不等他开口,老队长已经直接点将,要于祖佳和他一起回现场去看看。两个人坐着警车往命案现场去了,显然他看得出于祖佳对你‘有好感’,也正是因为如此,老队长才带着于祖佳过去。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对你的怀疑越来越大,但是在没有找到真凭实据之前,他需要一个不同意见者从另一个角度提意见,虽然于祖佳是最坚定的反对者,但也有几个支持他的人,别看他不苟言笑,但他不希望愿望任何好人,特别是一个前途光明的女孩子。
老队长非常恼怒,对于老辈人来说,你是已经非常嚣张的坦白自己在惨案里插了一脚,但是却坚持不肯透露细节,老队长也在考虑将你带到看守所去询问。他也有个几乎同龄的女儿,他知道这个年龄段的女生多叛逆!他觉得水月你的不配合主要是因为瞧不起警察,需要‘上手段’让你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但是思考过后,他显然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不是因为现在讲究文明执法,而是老队长做了一辈子人民警察,身上的傲气很大,脾气倔强,对现在警察队伍被人妖魔化痛心疾首。特别是最近因为这起关系到高校、富二代的连环命案,社会舆论对首都警察很有看法,加上新近申奥成功,更需要注意社会影响。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传讯一个女学生,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可是灭顶之灾,这也是老队长一直在考虑的。对女孩子,尤其是个名声很好的女大学生,大家总是顾虑多一些。
然后老队长看了法医结论后就愁眉不展,告诉其他人去寻找以前出现过的相似案例,然后仔细补充分析搜集来的证物,早日打好报告交上来。我猜是老码头提供的法医证据不支持专案组的结论,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这一次不一样,是老队长重返战场的第一战,不可能就这样折戟沉沙。他常常对我们耳提面命,说如果单纯威逼利诱、逼供诱供,人们只会更瞧不起警察。
只有找到一些确实的证据增加手中的筹码,给你个出其不意,让你明白警察并非传闻中那么没用,你的隐瞒和不配合对她根本没有帮助,才有可能打开突破口。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甚至……可能找人监视你。这种工作我以前也做过,在破案过程中经常能发挥很大作用,因为人们在独处的时候,经常会将自己的真面目释放出来。但是这次我感到排斥,我觉得不应该监视一个女孩子的私生活”。
小默姐在最后几个字加了重音,不怀好意的看着我。“之前或许是受你的书卷气影响,姐姐我竟然没有留意到你其实有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圆圆的,下巴却有点尖,皮肤非常好,白里透红,让人很想去咬一口哦。”
“这是严重的骚扰哦,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哦!”
小默姐不理会挣扎抵抗的我,一脸开心地加强力道捏着我的脸颊。
——好痛、痛死了。
我拼抵抗,终于逃离小默姐的魔掌。
拜托,你突然道样是做什么啊?
我按着脸颊大声抗议,小默姐见状笑了出来。
很好很好,既然你还这么有精神就没问题了。
一番笑闹之后,小默姐希冀的看着我。
“对不起小默姐,我不欢迎不肯相信我的话,还一遍一遍重复相同问题的人,因为这是对我的不尊重。”我硬起心肠,脸色不见缓和,“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们就不用再浪费时间了。”
“还有你觉得不该说的呢?你一定知道什么,你只是不想说。”小默姐的心情显然也不好,她不希望我排斥她,但是这是她的工作。在这一宗错纵复杂的案子中,嫌疑人排除了一个却又增添一个。如今,我,沈水月又坐在她的面前,而此次的身份变了,因为之前我是知情群众而现在却成了犯罪嫌疑人。
“呃,你们觉得……我知道什么?”我“嗯”了一声,莫名地紧张,有一种奇怪的不安在心里弥漫。
“我不知道你知道什么,但是我想你曾经碰过现场,而且你也一定曾经听到过什么。”小默姐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
我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没错,我碰过现场,所以我不回答,因为我不想说谎,如果我说了就一定是真话。再重复一遍,这不是你们能插手的案子,你最好相信我,否则只是浪费所有人的时间。”
“破坏现场是违法的,老队长就觉得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他们可以以此逮捕你,希望你能告诉我你在现场做了什么?”
我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黑色的大眼睛盯着小默姐。小默姐还不死心,“那你真的没有听到过惨叫声或者奇怪的音声吗?”
我坚定的摇摇头。对不起,小默姐,那不是你们能想得到的事情,只会把其他人拖入危险的漩涡……比如,石苓人。
这怎么可能?小默姐和我互相看了看,都知道对方是铁了心了。女卫生间外面人影闪动,我故作不耐烦地说,“我能说的已经全都告诉你们了,我保留的部分对你们破案也不会有任何帮助,不要再来找我了。”
“有没有帮助应该由我们来判断。”小默姐的语气一变,带着几分女警察的威严。
“不会有任何帮助的,因为你们根本抓不住所谓的凶手,”我冷笑。
“为什么?”小默姐问着,我猜不止一个人的神经紧绷。
我看着洗手间的梳妆镜,发现自己的眼神又冷了几分,还多了些未知的情绪,“因为这是……鬼使神差!”
“哈,你也被石苓人那小子带坏了,搞什么神神鬼鬼的,”小默姐显然对这一套免疫了,犹在取笑,然后她接了一个电话,神情就变得严肃,怔怔的望着我:“丫头你不是说真的吧?法医尸检的结果,可是让我们大吃一惊啊,我现在有点相信你的话了!”
“贝杜兰……她是撑死的。饿鬼投胎一样撑死的!”小默姐简短的说。
“至少,她不是饿鬼,是饱死鬼!”我冷冷地说,“如果有下辈子,投个有情有义的好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