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革的心突然紧了一下,他就坐在办公室里有些心神不定。不管怎么样,还得先打探到张副省长是否已经到了安阳才行。
想到暗访这个词,楚文革就有些坐立不安了。
其实,他最担心的还是该怎么跟熊桂林交差,熊桂林这段时间风头正旺,他身为钢铁厂的执行董事,正厅级干部,省人大代表,自己在他面前根本说不上话。
不过,要是能攀上张副省长这等关系,倒也不必再担心熊桂林对自己不满。但眼前的问题是没有跟张副省长搭上线,自己还没有足够的资本与他抗衡,这个险值不值得冒,就得好好斟酌了。
琢磨了老半天,他叫人把那个年轻的交警叫来。
在楚文革的办公室里,他一改刚才那种凶恨的态度,甚至带着一丝和蔼打量着这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很象以前的自己,当时自己刚刚分到单位的时候,也象他那么执着,那么敬业。
但是后来随着自己的屁股所坐的位置不同,他的为人处事也慢慢变得不同了。自己会变成今天这样,楚文革当时恐怕也没有想到,这就是社会环境改变一个人的能力。
你不去改变,不去适应,那么就只有被社会与环境所淘汰。
挥挥手,让两个手下退出去后,他才看着这个年轻的交警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来吗?”
交警虽然不怕那个开奔驰的司机,却未必不怕这个副局长。现在楚文革越权处理交警大队的事情,无非是为了讨好熊桂林。
年轻交警看着这个在安阳相当有名的副局长,低声道:“我知道!”
楚文革道:“知道就好,要是一个人犯了错,要知道悔改,这样就更好。”
年轻交警本来想说我没有错,但是在楚文革面前,他不敢说。因为今天为了这事,他已经挨了好几个领导的批评。
有人甚至笑他,不要以为自己是交警,你就可以拦任何人的车,有很多的车是不能拦的,非但不能拦,还要拦住别的车子为他们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