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站了大约十分钟,可欣终于从震惊和伤心中醒过来,她压抑住起伏的情绪,只问了他一个最主要的问题:“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就为了报复雷杰?”
“够了!”颜邵轩抬起头,没好气地嘶吼道:“以后少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
“颜邵轩!”可欣按住胸口,失声质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想要雷杰死!可你舍不得让他死!云可欣啊云可欣,真是想不到你居然敢跑到警察局投案自首把他救了出来,然后他又出面保释你……哈哈!你们俩还真是郎情妾意,患难见真情!我倒成了陷害你们的大坏蛋!”颜邵轩的口吻极尽恶毒,目光像淬了毒的冰,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女子。
“……”欲加之罪所患无穷,在他厌恶憎恨的阴冷目光下,可欣实在找不到往日一丝一毫的眷恋和温情,也再找不到任何为他开脱的借口和理由。
“很好啊!既然你还恋着他,那就回头找他呗!”颜邵轩摊了摊手,邪恶地笑起来:“他马上就要跟任飘云订婚了,不过你既然这么死心塌地地爱着他,相信不会在乎名份的!”
“颜邵轩!”可欣伤心地失声喊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么样?”颜邵轩终于拍案而起,怒道:“我拿真心待你,你倒好,对那个强奸犯念念不忘!这次居然还舍命相救!够了,我真受够你了!云可欣,你让我感到恶心!”
好像迎头受到痛击,可欣踉跄倒退几大步,几乎站立不稳。他到底还是无情地将心里话说出口——他说对她感到恶心!
其实她早就感觉到他的嫌恶,没想到自己在他的心里竟如此不堪。为什么她就鬼迷心窍地认定他喜欢她呢?爱情真可怕,不但会削弱人的智商,就连眼睛也会瞎掉,她为什么就是看不到他的嫌恶?
此时,她瞠大清眸,怔怔地望着他。眼前的男子淡漠的目光里找不出丝丝爱意,他根本不爱她!
可欣步步后退,在他充满了恨意和憎恶的冷漠目光下,慢慢退到了门口。落荒而逃的瞬间,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手忙脚乱地在衣服口袋里鼓捣了一阵子,掏出一只精致的楠木首饰盒。
首饰盒里放着颜邵轩给她买的钻戒,既然两人已经穷途末路,她当然不能侵吞如此贵重的东西。
没有勇气再靠近他,可欣弯腰将那只小盒子放到明光可鉴的地板上,然后转身逃也般地离开了。
真像一场梦,一场华丽的美梦,梦醒后是如此的无奈愁怅和空虚。
可欣在床上躺了三天,恹恹的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来。
云铮要送她去医院,她怎么都不肯去,只说自己需要安静。
心一直在疼,什么叫覆水难收,她现在明白了!
对颜邵轩,她付出了真心,而他却无情地伤了她的心。
这种痛远比她被雷杰强迫时痛上一百倍,因为任何肉体上的伤痛都不如心里的痛更能摧毁人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