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色撒花的纱帐,青色的帐幔放了下来,形成一个封闭的小空间。
谢宛云同慧兰躺在床上说话儿,慧兰讲了这几日她不在时她们都在做些什么,又问谢宛云她在做什么。只是平常的叙话而已,但是,说到于闲时,慧兰那专注的样子让谢宛云的心微窒了起来。
慧兰她,似乎真的很喜欢表哥似的。
若是以后再不见面,也就罢了。不过是一时的少女情动,待定下了婚事,自然也就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成为一段回忆了。
但是,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只怕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的交集都会存在。长此以往,感情积累愈深,只怕,到时候一但落空,所受到的伤害会愈深。
想到就在方才,还曾经想过,若是有一天,一切事了,会如何如何……
那个时候,竟然完全忘记了慧兰。
这样的自己,如此卑劣,同柳如月曾经所做的,又有什么不同?一样打着姐妹的名义,做着伤害对方的事情,在别人的心里捅上深深的一刀。
突然,谢宛云深深地厌恶起了自己。
窗外屋檐下,雨滴答滴答,落在青色的阶台上,声音清脆。
柳如月和淑仪进了她的屋子,淑仪径自在靠窗的椅子上坐了,冷冷地对柳如月道:“你落了什么,跟红裳说,她自会找给你。”
她和柳如月以前来往密切,时不时这个在那个那里住上一晚,那个在这个这里住上一晚,因此,都多多少少有些东西落在对方那里。反正以后也许还要用到,因此,一般也就丫头收好了,不会特别送回去。
红裳就在旁边做针线,这些日子淑仪和柳如月的关系冷了下来,她身为淑仪的贴身丫头,自是更比其他人清楚。
不过,主子的事,她们这些当下人的自然不会掺和。
闻言,只是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起身笑着恭声道:“表姑娘要找什么,同我说一声,我这就去找来。”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不过是块手帕儿,虽是个旧的,但我倒是用惯了,一时用新的还有些不称手,顺路来了就问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