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另一边,董神医坐着马车,回到东宫,这才发现脊背都湿了。
又连忙把此事回报给了太子。同时也说了大长公主的病情。
“大长公主沉疾已深,若想治愈,恐怕还须得仙草。只可惜仙草难得,大长公主就算全力医治,恐怕也只得拖上两三年。”
太子便让密使,把这些消息也都给九王传过去。
两个密使一前一后,相差一日离开京城,也是先后脚到的潞城。
原本厉琰这些日子一直提心吊胆。
生怕泄露了消息,受了别人阻击。或是那柱仙草送到,实际上却根本就没有效用。
这般焦躁的煎熬之下,他索性便亲力亲为,带领士兵一起训练。
直折腾得全军苦不堪言,却偏又无人敢抗议。
九王给他们的待遇一向是最好的,军饷也是按月发。
况且,九王爷金尊玉贵,都能坚持下来。他们这些泥胎土狗,若是再叫苦,反倒有些不一样了。
就在众人都被整怕的时候,第一个密使总算到了军营。
厉琰知道太子如今已经痊愈,心中那块大石终于落了地。他甚至想要直接返京看望兄长。
却又被秘使拦了下来,告知了太子的安排。
厉琰一贯知道他兄长心怀天下,满腹经纶。这般安排,倒也是最合适不过的。
只是,他仍是忍不住叹道:“只可惜,不能亲自回去看他。罢了,就按兄长安排行事。”
不经意间,他又想起了山上那只时而霸道撒野,时而又乖巧可爱,一心喜欢种菜的山猫儿。
这次亏得陈宁宁愿意献出仙草,这才能及时救下兄长性命。
陈宁宁不肯要五百两黄金,非说算是报了他的恩。可那又算什么恩情?
厉琰从一开始,便没安好心,只想着把那傻姑娘当成一枚棋子。就连她生死都不曾看在眼里。只想利用她,抓住大长公主。
如今,厉琰心里却产生了犹豫。
陈宁宁不管怎么说,也救了兄长的性命,也算于他有恩。
往后,他还能像摆布棋子一般,任意摆布那傻姑娘吗?
就在这时,第二位密使也到了。
又对厉琰汇报了董神医试探大长公主之事。还带来了大长公主那边的回应,以及她如今的身体状况。
恐怕也就两三年的性命了。除非还能找到另一株仙草。
厉琰忍不住回忆起,年少时关于大长公主那些记忆。
如今英国公的殷家军驻扎在潞城,守护的是大庆南边国界。
守在北边国界的,便是大长公主的霍家军。
当初霍小将军身中埋伏,失踪后,便是大长公主披盔戴甲,替夫上了战场,最终击退梁国,守住庆国万里江山。
后来,霍小将军虽然救了回来,却也身受重伤。
拖了两三年,到底还是去了。
大长公主万念俱灰,本来只想留在京中,抚养独生女儿长大成人,再为她寻一门满意的亲事。
只可惜,北方战乱又起,朝中无良将可用。
大长公主不得不再次披盔戴甲,再次上战场。
偏她在军事方面有着不世之才华,屡次击退敌军,甚至为庆国带来了大笔岁贡。
大长公主也因此深得陛下器重,可她却从不贪恋权势。一旦北疆稳定,她定要回到京城养育女儿明珠郡主。
可怜明珠郡主在战场上出生,天生身体孱弱,差点养不活。
就连皇上皇后也对明珠君主偏爱有佳,甚至一度把公主留在宫中教养。
只可惜,没有母亲在身边,又被有心人地教唆,明珠郡主看了一些风花雪月的话本子,移了性情。
又因缘巧合,在白马寺偶遇了面如冠玉的镇远侯世子。
自此一见魏郎误终身,郡主便常与那魏轩私会。
等到大长公主班师回京,已然晚了。
她女儿哭哭啼啼,非魏郎不嫁。甚至几次寻死腻活。
大长公主巾帼英雄,自然看出魏轩不值得托付,分明是使得阴招,让她女儿入了套。
可惜,事已至此,全都晚了。若不许婚,女儿的名节便全毁了。
大长公主实在没办法,只得吃下这哑巴亏,亲自求了陛下,给她女儿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