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魏婉柔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那一日在魏轩书房中的景象。一时恐慌,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魏婉柔是在心虚。偏偏她自己却一脸强硬地说道:“怕是陈姑娘误会了,父亲出了意外,我也十分痛心。只是此事与我并无关联,陈姑娘莫要含血喷人。再说了,你又不是魏家人,又以何种身份质问于我?”
众人也没想到,事到如今,魏婉柔又转变了口风,还想以此刺激陈宁宁。这其中有个陷阱,宁宁若是当真因此承认了她是魏家女,反而是中了魏婉柔的圈套。
偏偏陈宁宁此时并未被激怒,反而开口说道:“即然如此,六王妃莫要再来见我,咱们本就不相干。只是有句话,倒想说来给王妃听听,夜路走多了,总会撞上……”
她还没说完,便被魏婉柔给打断了,她又说道:“既然不是姐妹,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宁宁不急不恼地又说道:“还望六王妃多珍重。”
说着,便带着几位朋友,转身往院里走去。看上去还要继续喝茶吃点心。
看着她这不痛不痒的样子,魏婉柔倒像是受了刺激一般,跳起脚来便骂道:“陈宁宁,你别以为你会好到哪里去。就算不承认,你身上也流着魏家人的血。魏家早就被诅咒了。所有姓魏的都逃不了。陈宁宁,你也别想好过。你会不得好死的。”
说这话时,魏婉柔的眼神就像毒蛇一般,语气中还带着一股自信。她早已经重金买了杀手,很快就会取了陈宁宁的命。
陈宁宁回过头来,看着她,淡淡地说道:“我姓陈,与魏家何干?我曾听说过一句话,最后送给你。心中有佛你见佛,心中有屎你见屎。魏婉柔,你总想诅咒别人下地狱,却不知,你其实早已身处地狱之中。”
听了这话,魏婉柔越发气得发狂。她甚至失控的,想冲上前去抓住陈宁宁,却不想又被那些嬷嬷拦住了。甚至还有人唤来了一队官兵。
魏婉柔当场便发飙道:“我是六王妃,是皇亲国戚,如今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对我无礼。”
这时,那队官兵却上前说道:“咱们找的便是六王妃魏婉柔。如今六王侧妃刘玉芝,联合赵淮安,陈广升状告六王妃魏婉柔谋杀亲夫,谋害侧妃赵氏,妾氏陈氏,此事已经惊动了皇上,责令顺天府定彻查此事。”
说着,官兵便想上前拿人,完全就是对待人犯的那种方式,没有半点尊重。
第96章 倒计时~
魏婉柔怎么也没想到, 竟然还有这一遭。再看向院内那些贵女,特别是陈宁宁,此时也不往里面走了, 反而转过身来, 定睛看向她。
陈宁宁倒是没有露出奚落嘲笑的神色,仍是目光如水, 不带半点情绪。
可偏偏只是这样的平淡,却仍是激起了魏婉柔心中的怨气。她不管不顾地喊道:“大胆, 无礼, 我可是六王正妃。你们怎么敢如此对待我?”
一旁的官兵可不管她那么许多, 反而骂道:“犯妇魏氏, 皇上下令,捉你归案, 要为六王讨回公道。如今罪证确凿,你还敢抗旨不成?”
魏婉柔仍是满脸怒意地说道:“我根本就是被冤枉的,我不服, 我要去御前告状申冤。”然而那些官兵却忍不住了,原本还顾及她的体面, 不想直接对她动手。可魏婉柔实在不识趣, 甚至还推开丫鬟, 妄图逃跑。
那官兵也不是白给的, 个个身强体壮, 很快就制住了魏婉柔。像抓只小鸡子一样, 把她提了回来。
魏婉柔仍是拼命挣扎, 嘴里也不闲着,一直在骂天骂地。甚至还说,当今皇上偏听奸邪之言, 硬要逼死忠良,置她这可怜的寡妇于死地。
官兵实在没耳朵听了。只得把魏婉柔绑了起来,嘴里也塞了东西,这才让她安静了下来。
看着那伙官兵提着人,渐渐远去。院中的贵女们也忍不住纷纷说道:“这魏婉柔怕是疯了吧?六王薨了以后,她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倒像是再也没人能管束她似的。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你们不觉得,方才官兵说的那些事情很可怕吗?六王爷当真是魏婉柔谋害的吗?还有赵侧妃她们。”
“你没听官兵说,罪证确凿吗?虽然还没有定论,魏婉柔就是凶手。可这些时日,六王府里当真就像受了诅咒一般,可没少死人。”
几个姑娘你一言我一语,脸色都不太好看。
没办法,这次聚会被搅了雅兴。姑娘们只得暂时互相告别,各自回家去了。
陈宁宁倒是细心,先把这些姑娘都送走了。
这时候,魏婉柔的事情已经传开了。一时间,护国寺的香客们,也都走了大半。整个寺院都变得清静起来。
九王厉琰从隔壁院落走出,又打发人去赶来陈父的马车,这才对宁宁说道:“咱们也回吧。”
说着,便先扶着宁宁上了马车,很快他也登了上去。
两人难得同乘坐一辆马车,宁宁便忍不住问道:“你不是一向很注意礼仪吗?”
自从来到上京之后,厉琰为了顾忌她的体面,嫌少在人前与她亲近。这次却没有骑马,反而跟她一起乘车了。
厉琰皱眉说道:“这次与往日不同,我也没想到魏婉柔当真有胆量□□。如今她虽然被抓走了,可我这颗心却乱跳得厉害。总担心会有其他事情发生。倒不如坐在车里,也能贴身护你安全。”
宁宁听了这话,便忍不住握住他那只粗糙的大手,又说道:“罢了,你坐车便坐车吧,握着我的手,可放下心了?”
说着,便冲着厉琰展颜一笑。瞬间眼角眉梢尽是说不出的温柔。
厉琰便握着她的手掌,说道:“哪里就能放下心来了。你一日没有嫁给我,它便总悬在半空中,腾腾乱跳。不信你试试?”说着,便把宁宁的手贴近他的心口。
宁宁果然感觉到了,激烈的心跳声。
其实,太上皇寿宴那日,宁宁便查觉出来了。要说厉琰平日里也是个杀伐果断的性子,甚至还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可一旦涉及到她,厉琰便会变成紧张大师。不但喜欢把所有事情都掰开揉碎分析,还喜欢未卜先知,做出种种假设。生怕宁宁会因为一点小事,便丢了性命一般。
简直就把她当作小娃娃一般。
对此,宁宁也不好埋怨,只得耐下心思来,细细安抚厉琰一番:“很快就成亲了,到时候,咱们终日都在一个府中。你也不必这般提心吊胆了。”
说着便把头靠在厉琰的手臂上,想用这种亲近,让厉琰安下心来。
厉琰却仍是紧紧握着宁宁的手,与她五指相扣。他身上的肌肉仍是有些紧绷。宁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盼着早点到家就好。
一路上,他们的马车很快便下了山。可惜到了山下的小镇里,却偶遇了一场突发事故。
一辆马车正好撞了做小买卖的人。伤者就躺在路中间,闹着让马车主人赔钱。四周围着不少老板姓,正在指指点点。
刚好这段道路也不够宽,前面一群人当着。陈府的马车想闯也闯不过去。
负责赶车的老张头,也算经验丰富。再加上四周并没有跟着其他人。老张头索性便把马车停到一旁,亲自过去,叫前面的人让出道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