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优回头,神色平静地看向她,“你来这,不就是为了喊我去看叔母?”
“……”
话音刚落,白优已经出了门。
白潇看到她真走了,又害怕又急,她是特地来找白优算账的,谁要她去看啊!
“……白优!你给我站住……”
穿过曲折的回廊,不一会儿白优便来到了二房叔母郑氏的院落。
她一出现,下人们就纷纷往后避开,显然极其不愿与她靠近。
白潇眼看着她要进屋,追在后面冲下人们喊,“你们愣着干什么?快拦住她啊!”
无人敢动。
淮安候对白优,那可是放在心尖上宠着的。
因为体弱的关系,碰不得骂不得气不得,稍惹她不高兴,重则轰走,轻则罚俸,谁敢真去拦她?
白潇气得跳脚,只能自己去拉,“我不会让你进去的!”
白优在门口停下,环视四周,气行不通,格局诡异,哪哪都透着一股不和谐的意味,“……你以为我真想进去?”
白潇愣住了。
白优叹气,推门而入。
一进门,一股燥闷的风扑面而来,不规则的家具摆放让整个房间看上去拥挤而压抑,白优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如此凶煞的格局,没死已经算命大了。
“这床怎么直接对着门?”白优问道。
“你懂什么,当然是因为这样风水好啊。”
“……”
“看到外面的桃树了吗?”白优指了指床头正对的窗外。
白潇莫名其妙地看了过去。
“桃树穿堂,便形成了煞气,床接煞气,犹如把鬼门关的鬼都接进来一样,不管谁睡到这样的地方,都得病。若非血丝玉温养,恐怕叔母的病比现在要更重。”
“……”
“不过,在床那加一道屏风,叔母很快便会醒了。”
“……”
白潇被她寥寥数语给惊住了,“加屏风就能好了?怎么可能!大夫都说我娘的病不好治。你都没去看一眼就知道可以了?”
“试试便知。”
“……”
白优都开口了,下人们哪敢耽误,当即就去搬屏风。
这身体比白优想象中要好很多,虽然刚醒,倒也没什么不适,只是有些虚,但也还能承受。
等确定好屏风的位置,白优便坐了下来。
看着这屋子里的布局方式,总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之感。
白潇奇怪地看着她,“你还不走?”
“不急,等叔母醒。”
“怎么可能那么快!”
白优懒得解释,看着窗外的桃树想事情。
白潇悄悄打量着她,总觉得面前的白优有些不对劲。
脸,还是那张有着倾城之姿的脸。
但眉舒目展,神亮眸媚,丝毫没有之前的恹气阴郁。反倒明媚温暖,舒服自在。
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突然,屏风后传来一声惊呼;“夫人!您醒了?”
白潇当即冲了进去,“娘!”
听着里面传来的哭声,白优起身走了。
可是,还没走出多远,白潇又红着眼跑了出来。
“姐!”
白优停下脚步。
“对……对不起。”白潇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冲她福了福礼。“我娘骂我了,不该这么冲动的,可是我又不是故意的啊,我娘戴上镯子后就病倒了,大夫也说她病的蹊跷……我才会来找你的……你别生气好不好?”
白优语气淡淡,“我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