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优故作无奈地叹气,“什么办法都试过了,他的确没有。”
宋从极静静地看了看她,提步转身,“那走吧。”
白优愣了一下,以他这个不容易相信人的脾性,居然这么好说话?
“大人不打算再去问问吗?”白优试探道。
宋从极脚步不停,“不必。我相信你的判断。”
“……”
白优忽然有点心虚,“那巫师死了,线索也断了,大人打算怎么办?”
宋从极显然并不在意,一边走一边答道,“我从不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尤其是线索。”
白优:“……”
听这口吻,从一开始他就没指望能从巫师口中探听到什么消息吧。
甚至就连安王,或许他也压根没指望过。
白优攥紧了手里的紫薇讳,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告诉他。
“大人,你这是要去哪儿?”
“回天玄司。”
“……”
自从认识宋从极以来,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停下来过。
不管受了多重的伤,他都能坐在那里继续看卷宗,处理各种各样的案子。
这几日更是如此,在他的生活里,除了公务就没有别的了吗?
“大人,这些天一直都在奔波,现在终于有了空闲的时间,我们去逛逛吧?”
宋从极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盯着她看了看,许久,点了点头。
重生到现在白优其实都不曾认认真真地感受过这上京的景象。
之前元灯会的时候,好歹是有机会参与了一下上京的活动。
与那种热闹非凡的节日相比,此时街市繁忙,人来人往,这才是最平凡不过的上京繁华。
反正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去的地方,白优索性带着他在街边闲适地走着。
一边走,白优还不时打探他对于自己的案子的想法。
“大人,目前来说,我们的进展还算顺利,如果最后真的找到了凶手,你打算怎么办?”白优问道。
宋从极还是之气的那句话,“无论是谁,杀了时霓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大人,其实巫师说的挺对的,现在已经知道都是他杀的了,何不在这里结束呢?”
“并没有结束。”宋从极的语气很是坚定,对方的目标里显然还有宋家。
无非是三年前没有机会罢了。
三年后,不代表他们不会再次出手。
所以,宋从极一定要找到背后的人。
白优无声地叹了口气。
“大人,我给你打个卦吧?”白优忽然停下脚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还没等他回绝,白优已经朝着他伸出了手,“大人,将你的手给我。”
宋从极顿了顿,把手伸了过去。
白优把荷包里装着的铜钱全部放在了他的掌心里。
白优低头,他粗粝的掌心里布满老茧,那都是被剑所磨砺出来的痕迹。
记得在他家居住的时候,他一大早就起来练剑了。
宋从极是一个自律到可怕的人。
也许正是因为这份自律,才让他无论做什么,都比常人要更加优秀。
对自己要求太高的人,往往所认定的东西别人都很难动摇。
白优琢磨半天,估计很难说服他不要再追查了。
既然如此,那便借他的手,看看结果会如何吧……
白优双手撑开,覆住他的手,并用他的手一起合十,做祈祷状。
宋从极恍然一怔,以往在战场上救人,也不是没有拉过别人的手。
可是,这却是第一次被一双比自己还小的手,就这样包住。
像是莲花拢住的骨朵,在她将他的手贴紧的时候,那双手仿佛也贴到了他的心上,平和的心跳骤然就失去了控制。
她掌心的温暖透过手背一直传递到他的心口。
周围人声鼎沸,却在瞬间像是被加上了什么屏障,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心跳的扑通声,一下一下撞击着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