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优不说话了,含笑平静地看着她。
月贵妃受不了她这种笑,“你们在这里发什么呆,她今天不仅伤了本宫,还毁了本宫的园子,将她送进天牢去!”
话音刚落,一道平和却又没什么情绪的声音从园子外响了起来。
“慢!”
所有人闻声一怔。
除了月贵妃,其余的人纷纷屈身行礼,“见过宋司主。”
月贵妃看到宋从极出现在这里有些怔愣,“宋司主?你怎么来了?”
面对宋从极时,月贵妃当即收敛了那一身的戾气,态度客气地与他打招呼。
宋从极扫了白优一眼,直接问道:“不知她犯了什么罪,娘娘要将她送进牢里?”
月贵妃抬起自己受伤的手,“她是刺客,伤了本宫,自然要交由陛下处置。”
白优对于宋从极的出现倒是有些意外,怕他不了解情况,及时补充道:“大人,是太后命我来查看这后宫风水的。”
月贵妃勾了勾嘴角,“后宫这么大,你哪儿都不去,非要来本宫这里,谁知道你背后真正的人是谁?安的又是什么居心?”
白优翻了个白眼,实在跟她难以沟通。这月贵妃怕是有什么大病?
这可是后宫,她难道还能假传懿旨不成?
宋从极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转头看了看白优,平静地询问了一句,“为何不将令牌拿出来?”
月贵妃:“???”
白优:“???”
白优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宋从极却直接走到了她的面前。
白优亲眼看着他从自己的袖子里抖了一个小小的牌子握在手里,然后假意从她腰间摸出了牌子,再回头看向月贵妃。
白优:“……”这也可以?
宋从极摊开掌心,那是一块天玄司的令牌。
月贵妃惊住了,“你是天玄司的人?”
白优顺势点头。
就……挺突然的。
宋从极看向月贵妃缓慢说道,“陛下亲封,天玄司不管在何处,一旦发现不妥,可直接动手处置,贵妃娘娘还有何异议?”
“她之前并未提过,本宫又怎么知道她是天玄司的人?”月贵妃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宋从极脸上没什么变化,平和反问道,“难道是太后的人,就能随意欺辱?贵妃娘娘,你将太后置于何地?”
月贵妃脸色一变,到底宠妃,虽然有些怵宋从极,却也不能让他污蔑自己,“放肆!本宫可没听说过太后有安排什么风水师来后宫当差,不管她是谁的人,听宋司主的意思,她一来就要拆了本宫的树,难道还不许本宫拦着?”
白优这回忍不了了,扬声道,“娘娘可真是会恶人先告状,当时情况为危机,面临着什么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我也告诉你了等抓到东西,我自会和你解释清楚,是你一意孤行非要阻止,怎么到头来却反倒成我们的错了?”
“这棵桃花乃是陛下亲自种下,这地方也是陛下找了有名的风水师所打造,你算什么东西,三言两语说毁就毁?你当本宫,当陛下是什么?”月贵妃力气小,嗓门倒挺大,这一嗓子吼下来,白优耳朵里都嗡嗡嗡的响。
白优被她的胡搅蛮缠气笑了,看了一眼桃树的方向,忽然决定不吵了,反正待会有她的气受。
“大人,这桃树下有阴物。”白优扭头,直接对宋从极说出了她挖树的目的。
宋从极点了点头,冲天相递过去一个眼神。
天相当即出手,准备把白优从禁军手里给抢回来。
月贵妃惊住了,拦在他们面前,“宋司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天玄司的人,还由不得旁人动手。”宋从极冷冷说道。
反正事情已经闹大了,月贵妃心知不能把人就这么放了,“所以……宋司主的意思,她刺伤本宫,毁了本宫的院子,天玄司还要保她?”
“不错。”
“……”
“宋从极,你当皇宫是什么地方?你乃朝廷命官,还懂不懂法度?还知不知道什么才是一个臣子该做的?”
宋从极微微抬眸,丝毫没将她的话放在眼里,漆黑的瞳仁里透着肃然的煞气,“所以……娘娘的意思今天执意要动我的人了?”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月贵妃甚至愣了好一会儿才难以置信地打量着二人,“你的人?”
白优:“???”
宋从极素来冷血无情,只有他逼死别人的份,何时这般护过谁?
更何况,大家也敏感又清楚的捕捉到了,他说的那三个字,不是天玄司的人,也不是太后的人,而是——我的人。
这三个字背后的含义,可就有着太多的解读了。
能让宋从极说出这三个字的,她可是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