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铺天盖地的难过向她袭来的时候,她才无比确定她所有的好奇,所有的靠近……都只是因为她喜欢他。
因为喜欢,所以在这得知这份喜欢不会得到回应以后,那种心酸和痛楚却在一瞬间将她包裹住,几近窒息。
他的沉默甚至比他的回答,更让她难过。
白优蓦然想到了月贵妃对她说的话,她不应该替宋从极来做决定。
白优的手扶上唇,这里好似还留着那个炙热的吻残留的温度。她其实本想过……反正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如果他也喜欢自己的话,她不然可以告诉他自己是谁的,毕竟……不是都成了亲了嘛……
这样的话,他的心理负担或许能轻一些。
但他要是不喜欢,暴露身份,无非是用另一个方式来捆住他而已。
他的心里有她,她是白优还是时霓都不重要。
但他若没有,就算她是时霓,那也只是她的单恋罢了。
何必呢?
白优从来都不喜欢单向的奔赴,所以,那些都已经准备好的话,在这一刻,她又重新全部咽了回去。
她怎么能忘,时霓已经死了,她现在……只是白优。
安王依然不甘心,“你都把人又亲又抱了,你就没点表示?”
宋从极:“我会负责。”
“你怎么负?拿什么负?”
宋从极:“我名下所有地契,商铺已经全部改成了她的名字。”
当然,还有盛千夷的那份聘书,只不过……他一直不肯拿出去罢了。
至少这些,足以保证她未来的生活不用愁了。
这是他眼下唯一能想到补偿她的办法。
安王被他气笑了,“你也太不了解女人了,你觉得白优这样的女子,会缺你这些东西?吴氏算不上首富那也是大盛国数得上号的富商,不然你以为就靠白礼那点编书的钱能养活整个侯府?她若真看得上这些东西,跟本王合作,难道不比跟着你得到的更多?”
“……”
白优不想再听下去了,急忙推门而入,“哎呀……王爷你就别添乱了。”
白优的出现让屋内两人都愣了一下。
白优直接走到了宋从极的面前,一口气说道,“大人,我们那晚什么都没发生你不用对我负责的,你也负不起这个责,你我之间,从头到尾都只是公务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说完,也没给宋从极回答的机会扭头就跑走了。
宋从极看到她走,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安王摇着扇子冷眼瞥他,从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难得看到了一丝痛楚,眉眼一挑,乐了。
安王:“非得逼本王配合你演戏,现在人气跑了,高兴了?”
宋从极将面前那杯早已冰冷的茶水一饮而尽。
他什么都给不了她。
他甚至狠不下心来彻底远离她。
她只要出现在他面前,他就忍不住想要向她靠近。
新婚一夜,既是任务,亦是情难自已。
所以,他只能想到这种办法逼她自己离开。
也只有这样……或许才是他们最好的结果吧……
因为这一次偷听,白优明显在躲着宋从极。
两人之间的气氛降至冰点。
包通几次看到白优故意避开宋从极,都一头问号?
不是还说着喜欢的吗?怎么突然就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安王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只表示妖物被两人给打伤了要修养一下再带路,所以强行在临时的镇子里住了几天,并让众人放个假,先四周去玩玩放松放松。
白优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宋从极担心她,还是去问了安王她的去处,安王摇着扇子一脸懒散,“霜城离咱们那么近,她说正好去看看。”
宋从极怔了怔。
霜城。
那是时霓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她突然去那做什么?
想了想,宋从极还是不太放心,前往霜城。
只是,他却没想到,会在时霓的家外,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