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源知道,但未阻止。
到了河畔,韦源拍开酒坛上的封泥。率先喝了一大口。
待辛辣滚入喉咙,他才举着酒坛问洪泉:“喝吗?”
洪泉默然,接过酒坛也倒了一大口,顿时被辛辣冲的血脉贲张。
二人不言,望着水波不兴,但潺潺而流的宁河,开始你一口,我一口,仿佛较着劲那般。拼命灌酒。
直到坛里的酒涓滴不剩,韦源才一脚,把酒坛踢落河中。沙哑道:“我不如你,你长的比我好,功夫也比我俊。可能……还吃着皇粮,是吗?”
洪泉默然,他确实是吃着皇粮。
韦源点头:“不说话,就是默认,所以我说,我不如你。”
洪泉哂笑:“这算什么不如?你若想吃,随时都可以去,更何况,你们还是闵壮士的人。”
韦源低头,突然自嘲:“成玉哥,恐怕并不想我们去。”
这句话,洪泉不敢接。思量了很久才小心道:“你应该问问。”
韦源吁了口气,狠狠道:“我以前从未想过,要出人头地,可现在,我真的很想出人头地。”
洪泉似懂非懂,揉了把鼻青脸肿:“男儿志在四方。本就该出人头地。”
“所以说,我不如你。”韦源磨牙。
洪泉不悦了。
“你没有那里不如我,韦兄弟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妄自菲薄?身为顶天立地的男儿,说话更不应该拐弯抹角,我明天就要走,你要想出人头地,我可以帮你引荐,但是,你不要再说这种话。”
韦源被点醒,知道自己着了相,懊恼道:“你说的对,是我心胸狭隘,我今天气不过,那是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自己,而你好像还不知。”
“什么意思?”他确实不知,他若知,又怎会站在那任由他打。
“你说你明天要走,那你是不是舍不得瑶瑶?”
洪泉心脏跳漏一拍,呼吸渐促道:“她说,怕还有人欺负她。”
韦源呲笑:“你说我拐弯抹角,你自己难道不是?”
顿时洪泉耳根子红了,感觉自己再次心慌意乱。
见他如此,韦源也懒得再说,阖了阖眼,坚定的道:“我明天能和你一起走吗?”
洪泉喉咙发干,头痛欲裂道:“可以。”
“那带上我吧。”
他要出人头地,一定要出人头地,那怕娶不到瑶瑶,也要离瑶瑶再近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