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看错吧?
那个风尘仆仆,本该在漠北的男人,真的是斉文臻?
人群里,她和斉文臻四目相对。
那怕隔着十来米,她也能清楚的看到,他身上不但有疲惫,眼内还充满了血丝。
这是赶了多久的路,才把自己从气宇轩昂,熬成了现这个鬼样子?
心尖一揪。闵瑶呼吸微有急促的眨了一眼,刚想去问他一声,是你吗?
就听站在最前面的一名士子道:“在下柳若怀。字牧之,敢问娘子可是闵瑶?”
闵瑶连忙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稳住!
先应付了这些文人,再去见他,万一他不是他。而是第二个严华呢?
所以尴尬的事情,只要一次就好。
重新挂上微笑,闵瑶站在中间,冲所有人福了福身:“妾身正是闵瑶。”
说完,她席地而坐,抬头笑望众人道:“大家请坐吧。”
两句话落地,众人先是眼划诧异,而后眼冒惊奇,有些能沉住气的,笑了一下,便客随主便,撂开长袍便席地而坐。
有些自命不凡,觉得自己不能被一个女人操控的,便冷笑中,故意居高临下,以不屑的姿态,倒要看看闵瑶在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而有些看似中庸。却实则心志不坚的,在左右观望后,或站或坐的安静了下来。
一时间,众人百态,尽在闵瑶的眼底之间。
闵瑶也不强求,笑着道:“妾身知道,诸位心中一定有很多疑问,比如说,一个小小娘子。何德何能,竟敢广发告示招贤纳士。”
最先开口的那位柳若怀,是坐着的,抬了抬手袖道:“确有此疑问。”
“那妾身便庸俗的回答诸位,办书院的出资人与德能不可相提并论,因为出资人,她只是有钱,俗称豪横。”
她一开口,众人便打起十二分精神。看她巧笑倩兮,从容淡定的吐出豪横二字,有些人立马就笑了。